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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令大家都非常的反感。
郞子青从小就是个纨绔子弟,郞索也不太喜欢他,小时候还揍过他几次,大了之后,郞索虽然还是看不顺眼,但郞子青能言善道,有时还会拿一些东西过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到也不至于那么恶劣了。
郞索见堂弟不分场合,当即怒斥道:“有没有礼貌!”
郞子青回过神来,摸了摸鼻子嘿嘿笑着。
郞索瞪了他一眼:“说吧,今天来又有什么事情?”
郞子青马上就恢复成嬉皮笑脸的样子,拿出一只盒子,神秘地说道:“哥,我这次又搞到了一件好东西?”
郞索才不想跟他啰嗦,直言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郞子青笑了笑,接着边打开盒子,边说道:“这件好东西,就是米芾的书法!”
听说是米芾的书法作品,大家全都好奇地向盒子里面看去,但看到实物时,大家都愣了愣。
“你这是扇面?”舒泽表情古怪地说道。
“对,折扇的扇面。”郞子青得意地说:“这可是我花了很长时间和代价才得到的。”
舒泽面带古怪的笑容:“宋朝有折扇吗?”
“你的见识就太浅薄了。”
郞子青摆出一副说教的样子:“在扇面上写字、作画,在汉唐时就已经流行了。《洛神赋图》中仙女手执的纨扇以及《簪花仕女图》宫女所执的大扇,都可看出有细致的绘画,决非素扇。当然,孙位的《高逸图》中,竹林七贤所执的扇子,与韩熙载所执的扇子、似乎是用竹篾所编,精致异常。时空穿越一千多年,这种式样的扇子,今天依然可见。
到了宋代,经济繁荣、人文兴盛,绘画、书法不仅为宫廷士林所爱,而且几乎涵盖了社会各个阶层,在扇面上作画成了时尚,真正是一扇在手,尽显风流。现在流传下来的宋画,多是扇面。无论是花鸟、山水,还是人物,亦或是书法,都不乏精品。”
“在内容、形式、技巧上,都比前朝有大的突破。既有精密绚丽的工笔,又有笔简神丰的写意。不仅有大中小名家,还有不少佚名作者,但无论名头如何,均画得十分认真。由此可见书画艺术浸淫社会生活之深,老百姓的生活是何等精致。所以说,米芾留一幅扇面下来,又有什么问题呢?”
说到最后,郞子青还得意洋洋地看了司马月澜一眼,就好像在说,你找的男人不合格啊。
这种眼神令舒泽大为光火,要不是对方是郞索的表弟,他这会已经动手了。
舒泽嗤笑一声:“你刚才是聋了还是怎么,听不到我问的是,宋朝有折扇吗?”
笼统地讲制扇,无论是团扇还是羽扇,我国肯定是最早发明的。晋人崔豹在《古今注》上就讲,制扇‘起于殷世商宗时’。到了汉代,一种圆形的扇子又兴盛起来,称为纨扇,用绢素制成。汉无名氏所撰《怨歌行》一诗中有‘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但说到折扇,那就不是一回事了,折扇是谁的发明?有朝鲜说、日本说和中国说,比较普遍的看法认为,折扇是公元5世纪南北朝时,由朝鲜传入我国的。
孟子涛接过话道:“折叠扇在宋代已经进入中国并开始生产。苏东坡就曾在他的文章里提到:‘如市井中所制折叠扇……,……展之广尺三四,合之止二指许’。”
“话又说回来了,苏东坡所言当然可以证史,但迄今为止,宋之前的折扇,既没有见到可靠的实物,也不见宋人画中有所反映,可见当时还是个小众文化,并未流行开来。而折扇的大规模流行应该是到了明代。所以从这点来说,米芾应该不太可能在折扇的扇面上写字,也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发现。”
郞子青有些怔了怔,当即说道:“你也说了,米芾不太可能在扇面上写字,不能保证他一定就没有写吧,说不定我这个就是唯一的传世作品呢?”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以书法来判断吧。”
孟子涛暗哂一声,开口道:“米芾行书其所以形成自己的特点,主要是在点画和结构上不同于他人的处理方法。而其变化之丰富,变化之奇特,非他人可比。他灵活多变地正确地运用和处理粗细、间背、疏密、开合、偏侧、白布、收放、参差、大小,接应等原则,使作品面目险而不怪,爽朗痛快,而又清新自然。”
“他的用笔特点,主要是善于在正侧、偃仰、向背、转折、顿挫中形成飘逸超迈的气势、沉着痛快的风格。字的起笔往往颇重,到中间稍轻,遇到转折时提笔侧锋直转而下。捺笔的变化也很多,下笔的着重点有时在起笔,有时在落笔,有时却在一笔的中间,对于较长的横画还有一波三折。勾也富有特色。”
“米芾的书法中常有侧倾的体势,欲左先右,欲扬先抑,都是为了增加跌宕跳跃的风姿、骏快飞扬的神气,以几十年集古字的浑厚功底作前提,故而出于天真自然,绝不矫揉造作。”
说到这时,孟子涛用蔑视的眼神看了郞子青一眼,接着说道:“咱们再来看看这张扇面,字体处理粗糙,什么灵活多变都没有体现,更别说米芾的书法特点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人认为这样的书法,会是米芾的作品。”
郞子青被孟子涛说的哑口无言,看到大家嘲笑的表情,更是有些恼羞成怒。
郞索知道自己表弟的德性,直接说道:“还愣着干嘛,找人去算账啊!”
“我……”郞子青的嘴张了张,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接着他默默地收拾好了东西,连声招呼都没有给大家打,就离开了。
孟子涛的感情是敏锐的,在郞子青临走之前,他感受到了郞子青的恶意,有道是咬人的狗不叫,他当然也就把郞子青给惦记上了。
郞子青前脚刚走,舒泽就对着郞索说道:“你这个堂弟我很看不惯,要不是在你这里,我非得出手教训他不可!”
郞索笑道:“这家伙从小就被他妈给惯坏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司马月澜说:“这种人我以前遇过好几次了,如果他没对付你的实力,就会在暗地里搞幺蛾子。”
郞索冷笑道:“他敢!”
“胖子,我看你可别小看他,有些头脑又能够隐忍,肯定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我话先放在这里,也就是你堂弟,我给你一个面子,现在不出手搞他,但要是他今后敢惹到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不死也得让他脱层皮。”
舒泽最讨厌刚才郞子青看司马月澜的眼神,对郞子青也相当的没好感。
郞索说道:“行,只要他敢惹你,你留他一条命就行了。”
舒泽听了这话,有些诧异地说:“看你好像也不太喜欢他啊。”
郞索说:“这小子小的时候就喜欢花言巧语,哄爷爷奶奶开心,当时我长得又胖,而且不会说话,爷爷奶奶那有什么好东西,都要给他了之后才会给我,你说我会喜欢他吗?就算现在也是这个样子,我很不喜欢他,但有道是拿人手软,他经常带些东西送给我,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我也不好多说他。”
舒泽笑了起来:“他这是给你打糖衣炮弹呢。”
郞索拍了拍胸口道:“我是谁呀,他给我打糖衣炮弹,我就把糖衣吃掉,炮弹给他打回去。”
舒泽嘿嘿一笑道:“不是我说你,咱们不说别的,刚才那个扇面,你会不会认为它是真品?”
郞索摆了摆手:“我还不至于那么傻,如果真是贵重物品,我肯定会请专家来鉴定的。”
说到这,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说起来,有一条清朝的御用地毯,我没有请专家鉴定就买下来了,不会这么倒霉吧?”
“倒不倒霉,咱们看看就知道了。”舒泽道。
“跟我来。”
郞索带着大家来到一个房间,只见里面摆满了各类精美的工艺品,不过大多都是现代的,只有少数看起来有古色。
“喏,就是这条地毯。”
大家看到,那是一条主色为工艺讲究的地毯,毛质柔软,材质厚重,以黄颜色为地,绘海水江涯纹和云纹,主体纹饰为龙纹,神态凶猛,保存完好,看起来就像没有使用过一样。
“子涛,觉得怎么样?”舒泽问道。
孟子涛并没有直接给出结果,说道:“有的地毯没铺过,受到爱护和保护,放在箱中收藏,经过数十年,它的毛没磨过,无亮光。但旧地毯上所使用的色彩均为矿、植物染料,其色素淡雅,暗中发漂,虽未铺用,跟新毯一样,可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是旧地毯,奥秘在于从色彩上鉴定新旧。”
“铺用近百年或更长时间的地毯,其栽毛均散开,根部亦散。毛根纬线变为灰黑色,从旧色上能鉴别其真赝:仿古地毯的纬线是专门用椀木水染旧的,看起来很不自然,与自然旧色一比较就看出来了。看自然旧色感到是自然形成的,做旧的纬线色显硬,不自然……”
听到这里,段索摆了摆手道:“你别说的这么详细,就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