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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不到别的地方下口。”长渊答得自然。

    尔笙还在怔然,却见长渊抿了抿唇,神色有点奇怪:“为何……有点不对。”

    “是不对……”尔笙摸了摸自己的嘴巴,“长渊,你使什么法术?为什么……为什么我被你咬了却觉得很舒服?”

    长渊同样困惑的看了尔笙一眼:“兴许是你身体里残留的法术吧。”这话他没说完,后半句是——我也觉得很舒服。

    欺负尔笙,会有种奇怪的愉悦感。长渊有点被自己这种喜好吓到,心底又是几遍静心咒低语而过。

    接下来,两人各怀心事,缄默无言。一路上只有长渊轻细而稳定的脚步声。

    不知走了多久四周的雾气渐渐散开尔笙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石碑,象是擎天之柱,直插云霄之中。碑上隐隐约约刻有一些图纹,待慢慢走近尔笙才看见,在这是石碑之上竟刻的全是龙的图案。

    碑上的龙被刻画得栩栩如生,鲜活无比,他们皆仰首向上,仿似要跳出这巨大的石碑重新遨游与天地之间。就这样静止不动,也让人心生敬畏之感。

    长渊放下尔笙,由着她像被迷惑了一般呆呆的注视着耸入天际的石碑:“这龙刻得真好。”尔笙惊叹。

    “这些并非刻上去的。”长渊的声音微冷,“此碑之中皆是上古龙的残骸。他们被永世埋葬于此。”

    “为什么?”尔笙大惊,“大龙们做错事了吗?”

    “天罚,无错也得受着。”

    尔笙默了默,回头看见长渊眼中的神色,心里莫名生出一股酸涩的感觉,她站在长渊面前,使力的踮起脚尖,将自己的手往他头上放,好不容易才摸到了他额前的青丝:“没错就罚人,是老天爷错了。咱们大气度,不和它计较。”

    长渊被这句安慰的话说得一怔,任由尔笙奋力的踮着脚尖安慰了自己一会儿,然后他低下头,近乎于柔顺的让尔笙抚摸他的头发。听着她软软的声音,心中灼烧得疼痛的怒火慢慢熄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长渊问:“尔笙在此处可有觉得不适?”

    “没有。”尔笙不知,此处上古神龙的浩然之气十分的慑人,若是寻常人到此,怕是早已吓得口吐白沫精神失常了。而尔笙尚能如往常一般实在是因为许多巧合,她胆大心粗,感觉迟钝是其一,自幼吃的虫子便是这回龙谷只水养大的,她对这样的气息已十分熟悉是其二,最重要的是前不久长渊才教会了她一些龙族的法术,所以她才能在这浩荡的龙气之中过得悠然自得。

    长渊点了点头,在地上挖出几根草根,将其破开,放到尔笙面前:“我要去祭拜先祖,你先在此等等。或许我要明日或是后日才能回来。”

    尔笙有些不舍:“要离开两天么?”见长渊点头,她还是懂事的放了手,“那你尽量早点回来哦……等等!”尔笙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给我多开两个萝卜!”

    尔笙守着一堆破开的萝卜目送长渊的身影消失在巨大的石碑之中。

    她喝了点萝卜的汁,又百无聊赖的拔了几根草,最后还是趴在草地上慢慢睡着了。

    回龙谷中起了一阵风,刮过尔笙的鬓发,一句话若有似无的穿过她的脑海:

    “司命,不司己命,不逆天命。”

    她不理解这话的意思,脑海里像有一块铁石,拽着她慢慢沉入了梦境。

    “你不该私入万天之墟。”一个男人在严厉的指责,“你竟还想放他出来。”

    “为何不能。”女子清脆的声音与他争锋相对,“他不曾害过谁,他也该掌握自己的命运。天界没有权利因着一个上古预言囚禁着他,他渴望自由,并且应该得到。”

    “司命,看清楚你的职责。你司万物命格,你应当知晓,主宰命运的,只有上天。”

    “哼,天地不仁,那我便要逆了这天。”

    “放肆!”

    “帝君。”女子的声音带着点自嘲,“我喜欢你,你可以弃之如敝屣,但是你阻止不了我喜欢你。就如同现在,我要放他,你可以让我失败,但是我必须要去做。”

    “你……”

    “尔笙?”有人在轻唤她的名字,耳边嘈杂的声音慢慢褪去,她睁开了眼,蓝天白云,长渊正盯着她,“做恶梦了?”

    尔笙揉了揉眼,奇怪道,“你不是说要去一两天么?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长渊一怔:“我确实去了两天。”他望了一眼尔笙身后几乎没有动过的草根,道,“你睡了两天。”

    “咦……这么久,我就只做了个梦而已。”

    长渊摸了摸尔笙的头,眼神中漏出点心疼:“定是这些日子累着了。”他将尔笙扶起来,先递给尔笙一柄威风帅气的黑色长剑。剑身与剑柄乃是一体,剑锋尚未开封而寒光已露,乃是一把稀有的好剑。

    尔笙不解:“这是什么?”

    “我见你平时没有防身的武器,便给你做了一把。”

    听了这话,尔笙忙欣喜的接过,一阵仔细的打量:“真漂亮,真漂亮,长渊这是你打的?叫什么名字?”

    “名字……”长渊犹豫了一下,“就叫它一片鳞剑好了。”

    “一片鳞?是用你的鳞做的吗?难怪是黑色的,可是一片鳞这个名字……”

    被不识字的尔笙鄙视了名字,长渊有些难堪,立马正色道:“它叫一鳞剑,方才你听错了。”

    这个名字虽然也不大好听,但是比刚才那个不伦不类的总算是好出不少,尔笙爱不释手的拿着它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忽然想到:“长渊,这个是用你的鳞做的,拔下来的时候痛么?流血了么?拔的哪儿的鳞?”

    “无妨,不过是一片鳞甲。”不过一片鳞甲,却是护心的那一块。长渊从衣袖里又摸出两块白色的小方块,“你看看,这个大小与你的门牙可合适?”

    尔笙往自己缺了两块的门牙上比划了一番:“刚刚好。长渊……你,你这是拔了多少鳞啊。”

    “铸剑的角料做的牙,没有多拔鳞。”他动手将鳞片做的假牙往尔笙嘴上摁,用法力稍稍一凝,假牙便固定在了尔笙的牙槽上,宛如长出来的一般,“此剑与牙皆是同一片鳞甲所铸,以后你带着牙,剑便是你的,没有谁能拿得走。你若是出了事,我也能第一个知道。”

    “长渊……”拽住长渊的衣角,“你现在对我这么好,以后、以后我肯定是不让你纳小妾的。”

    “好,不纳。”

    自从尔笙拿到长渊给她做的那柄剑之后,每日捏在手上,不管有事没事都喜欢摸两下。

    长渊见她喜欢得紧,索性就在自己调息内伤之余教了她一些剑法。让她平时也不至于无聊得老是瞅着他看。尔笙是个好动的性子,这些天早把她憋坏了,有了一个可以玩的把式她自是玩得不亦乐乎。上串下跳的舞着剑蹦跶。

    若是无方的仙长们还在这里,他们一定会惊讶于尔笙自身修为的神速进展。但是尔笙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面有什么样的变化,她现在学剑只是因为长渊没多的时间搭理她,她得自己玩着打发时间。

    这片地方玩熟了,她就大着胆子到龙冢之下去转转,长渊也不阻止,渐渐的,她倒是有了胆量摸摸那些栩栩如生的龙。

    一日长渊还在调息,尔笙拿着剑在地上比划。长渊睁眼看了看她比划的内容,怔了一瞬道:“你这个字是从哪里学来的?”

    “字?”尔笙疑惑的反问,“这是字吗?是什么字?”

    “怨,怨恨的怨。”

    尔笙嘴里嘀咕了几遍,手下有跟着比划了几道,企图将这个字记住。

    “尔笙想学字?”长渊道,“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想学!”尔笙眸光一亮,“长渊好厉害,什么都会!我挑相公的眼光怎么能这么好……”

    长渊勾唇笑了,这些天,他的表情已经不似最初那般僵硬麻木且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在尔笙逗趣的表情言语下他会不由自主的笑,多是微笑,偶尔会笑眯了眼。尔笙若是使了坏,他会皱眉,嘴会抿起来,偶尔还会动手收拾她。不过他舍不得下狠手,顶多是在自己周身布个结界,让尔笙靠近不了他,过不了多久尔笙便知道乖乖低头认错。

    尔笙凑到长渊身边,很是积极道:“我要先学长渊的名字怎么写。”

    长渊如是写下了他的名字,尔笙赶紧在旁边跟着画,尔笙脑袋瓜子很是机灵,这么看了一遍,对比着一笔一笔分毫不差的模仿了下来。没一会儿就记住了。

    长渊又写下了尔笙的名字,尔笙如是重复了两遍,心里遍将这四个字记熟了。

    在很久以后尔笙想来,她恍然发现,其实长渊教她的也就这四个字而已,但是这时的她以为长渊能把所有的字都教给她,以至于多年之后,当她能看懂许多书的时候,还是认为教自己习字的是长渊。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的尔笙学会了四个字,心里高兴,学习的激情很高,又将“怨”字写了一遍,问长渊:“那这后面的那个恨字怎么写呢?”

    长渊这才想起,他应当追究一下这个字的来源,问了尔笙,她指着耸入天际的龙族石碑道:“是这个碑上面有的。”

    长渊惊了惊,忙起身往石碑那方走去,围着它看了一圈之后,神色变得困惑:“初时来的时候,此碑上并无字,现在竟不知不觉出现了这么多……”

    尔笙见长渊的表情凝肃,心里有点慌:“这是很不好的事吗?

    长渊默了默,转眼看向尔笙:“谈不上好坏,可却有蹊跷,你且在这里等我几天,我去龙冢之中再看看。”

    尔笙乖乖应了声好。

    等长渊进了龙冢之中后,尔笙便坐下来一遍又一遍写着“长渊尔笙”这四个字,仿佛这样写写,心里就会舒服很多一样。坐乏了,她又舞一会儿剑,累了又坐下来写字,不知这样重复了多少次,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尔笙倚着草堆,望着石碑正在发呆,忽然耳边听见一阵清脆的铃音,叮叮铃铃,仿似从天边传来,悦耳非常。她寻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忽见天边有一抹异色划过,她正定睛打量,那抹身影倏地出现在了她能看清楚的视野之中。

    是一个穿着镶金边的赤袍男子,他头发高高的束在头上,打理得一丝不乱,他踏云而来,看起来象是脚下只走了一步,其实瞬息千里,眨眼间便行至尔笙面前。

    眼前这个男子看起来很是威严,尔笙心底不由生出一丝敬畏之感,除此之外竟还有点莫名的激动。但是激动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来人看了她一眼,张口便唤道:“司命。”

    尔笙一呆,这是她第三次听见这个名字,一次是在长渊的嘴里,第二次是在那个怪人长安的嘴里,第三次便是现在。难道在他们眼里,她与那个叫司命的人如此相像么?

    “我叫尔笙。”她直视着那人褐色的瞳孔,说得坚定。

    “怎样都好。”那人行至尔笙身边,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一声冷哼,“你倒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果真帮到他了。”

    尔笙虽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心里猛地生出一个心虚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往后退:“你是谁?”

    “你上司,天帝。”他冷冷的说完这话,见尔笙一片茫然的神色,又小声喃喃道,“……孟婆汤着实管用。”

    “我不认识你。”

    “你认识。”他霸道的说完这话,解下腰间系着的一个有些残损的铃铛,尔笙方才听见的铃声便是这个东西发出来的。天帝将铃铛的绳子系在了尔笙的手腕之上,不理会尔笙是否同意,一派上位者的作风,他道,“我此行不为其他,便是知会你一声,你若要帮,我必定拦。你能助他破开万天之墟的封印,我也能把他再塞回去。”

    天帝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直插云霄中的巨大石碑,眸光犀利的看见了上面凸显出来的一个个“怨”字。

    “你若是执迷不悟的想让他得到什么自由,那我便会让他魂飞魄散,彻底的自由。”

    尔笙听得茫然,而心中的不安与害怕随着他话的落音也变得越来越大。

    “你说的他是谁?是长渊?你不准害他!谁都不许伤害长渊!”

    天帝在尔笙头上微微一拂,尔笙便觉得头顿时犹如撕裂一般疼痛,她抱着脑袋滚在地上,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天帝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司命,你不该逆改天命。你在人界的行踪隐藏得很好,但是天网恢恢,你总是逃不过这一顿责罚的。”

    尔笙此时觉得她讨厌透了眼前这个人,他除了长得好看了一点,没其他优点。说的话让人半点不懂,还让她痛得快死掉了,而他还在一旁做一副“我很想救你,但是我无能为力”的模样。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扭曲的人……

    其实尔笙不知道,她是司命的转世,司命犯了事,连带着转世的她也必定要受到天庭的处罚,或一生聋哑,或身有顽疾无法治愈。但在之前,天界并没有找到司命转世的踪影。直到今日,天帝才寻了过来。

    天帝看着尔笙在地上挣扎,道:“那条龙若是真着紧你,看见你手上的铃铛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做。”

    “你……坏蛋。”

    尔笙已经痛得神志模糊,天帝的面容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一会儿变成三个,一会儿变成四个。

    “我今日这些话,你定是听不懂的。不过等有朝一日你归位之后,我只希望你能放下这些执念,切莫入了魔障。”天帝转身离开,尔笙眼前阵阵发黑,她只恍惚中听见那人走之前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素来不喜囚人自由,但我是天帝,有此上古预言,我不敢拿苍生来赌。”

    什么上古预言,什么天命,全是放屁。尔笙脑海中莫名的冒出这样一句话,头上的疼痛越发清晰起来,而她的神智也渐渐模糊,最后终是沉沉睡去。

    尔笙再睁开眼睛时便看见了长渊。此时她正枕在长渊的腿上,他墨染的青丝随意的垂下来,发端挠得尔笙脸颊有些痒。

    “尔笙醒了。”长渊低下头,摸了摸尔笙的头发,褐色的瞳孔似看着她,又似透过她看见了其他的东西。他沉默着没说其他的话,即便迟钝如尔笙,也看出来了,此时的长渊很不对劲。

    “长渊。”尔笙一把拽住他垂下来的青丝,带着三分害怕七分威胁的说,“你不准走,去哪儿都得带上我!”

    长渊被拽得抬不起头,微微沉重的心思也被打乱,默默看了尔笙一会儿,才道:“尔笙,疼。”

    能不疼吗,她就拽那么十几根头发,再使点劲儿能把他的头皮给揭下来。

    尔笙放了手,心里又害怕长渊跑掉,左右看看不知道该抓哪儿,索性直接坐起身来,一把揪住长渊的衣襟,将他拉到自己面前,紧紧的盯着他:“你不走我就不拽你。”

    见尔笙一副要揍他的模样,长渊哭笑不得:“好,我不走。”

    尔笙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松了手替长渊理了理被抓皱的衣襟。手腕间的铃铛叮铃叮铃直响。长渊的眼眸垂下,盯着尔笙腕间的铃铛,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尔笙……”

    他刚一开口,尔笙忽然抓住腕间的铃铛死命的往下拽,但是天帝亲自套上去的东西怎会被她这点蛮力拽下,腕间的皮都磨掉一层,那铃铛仍是好好的挂在她的手上。

    长渊一声叹息,握住了她的手:“不必如此。”

    尔笙咬了咬唇:“那个人说你看见铃铛就会离开……”

    “尔笙知道我曾被囚禁与一处暗无天日之地。”长渊握住尔笙的手,碰了碰她手腕间的铃铛,“那里名为万天之墟,乃是天地之间一处死寂之地。位于地之彼端,在深深的悬崖之下。此铃乃是悬于悬崖边上的神物,不管是有外人进去,亦或是里面的人出来皆会惊动此铃,上达天听,彼时将会有天上的兵将来阻止外人进去,也阻止我出去。”

    尔笙不解:“可是你已经出来了。”

    “所以天上的兵将便来抓我了。”

    尔笙大声道:“可是你没犯错,不该被关在那种地方。”

    “我是龙。”长渊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己也无法诉说的迷茫,“上古预言,这世间将会毁于神龙的利爪之下……我会毁了三界,屠了苍生。”

    “长渊不会!”尔笙立即反驳道,“你虽然不爱笑,但是看起来这么呆傻温和,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长渊听罢这话怔愣了好久,最后才反应过来,尔笙这是在安慰他……尽管这话听起来象是在骂人。

    他微带苦涩的弯了弯唇:“本来,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长渊抬眸望向巨大的龙冢,眯眼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怨’字已经慢慢沿着石碑蔓延而上。他道:“尔笙,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东西了。”

    尔笙总算是听出了长渊话里的不对劲,担忧的问:“长渊,你在那个石碑里看见什么了?你家祖先现身找你谈话了吗?”

    长渊又是一愣,斟酌了一会儿,点头道:“算是……吧。”

    尔笙了然,在她看来,遇见先祖的鬼魂是件大事情,无怪乎长渊的眼中有些失魂落魄的狼狈意味。

    她安慰似的拍了拍长渊的肩:“只要他们没有恐吓你要带你走,其他的都不算什么大事。如果他们说要带你走……唔,你就说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自己做不了自己的主,让他们来找我吧,我会帮你应付他们的。”

    凝重的心情被尔笙故作世故的模样逗乐了,他揉了揉尔笙额前的头发:“你说得对,生死之外无大事。担忧焦躁什么都不能改变。”

    尔笙乐呵呵的抱住了长渊的胳膊:“那就没事了,你在,我也在,你不走,我不走。”尔笙半点没问长渊在石碑之中到底看见了些什么,也不提自己在这里碰见天帝后发生的那些事,连此时脑袋里传来的隐隐的疼痛都一并忽略掉了。

    没什么比孤独一个人更让她害怕,只要长渊还在,什么都是其次。

    而长渊只是任由尔笙蹭着自己撒娇,听着她腕间叮铃作响的铃声,垂了眼眸。

    他想,上古预言是一回事,陪着尔笙护着她过完此生又是一回事。现在上古预言的事可以暂放一边,当务之急是将天界派来捉他的人给解决掉。

    长渊想的很简单,他想和尔笙在一起,一起去看看这世间美好,去经历经历人情冷暖。但是他的愿望有人不准……那么只要把阻止这事的人狠揍一顿,打得他再没了其他意见,这事儿就指定成了。

    当然,这土匪的思想也是出自司命之口……

    回龙谷久无人迹,空气中就只有他与尔笙还有那个‘追兵’的气息。长渊在空气中寻找着那人移动的痕迹,等到晚上,尔笙睡着之后,长渊便追着气息,悄悄离开了。

    长渊本以为在天亮之前他便能回到尔笙的身边,他以为这不过是去对付一个小小的天界追兵。

    等第二天尔笙醒来的时候,抬头一望,除了一望无际的草原,她再没看见长渊的身影。

    “长渊……”

    尔笙唤他的名字,一开口脑袋便撕裂一般的疼痛。然而此时心中的惊慌早已吓得她顾不得去想自己头上的疼痛是怎么回事,她来来回回围着龙冢跑了好几圈,一声又一声的叫着长渊的名字,忍着头上愈发强烈的刺痛,最后终于认清了事实。

    他走了。

    长渊走了……

    身子一软,尔笙摔坐在地上,愣愣的望着高大而冰冷的龙冢。上面的龙还是像她第一眼看见他们时一眼,栩栩如生。

    长渊……我头痛。

    尔笙在回龙谷里不闭眼的等了三天三夜,等到长渊为她破开的草根已经全部吃完。尔笙将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握着长渊留给她的一鳞剑,戴着两颗磨白了的门牙,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过了回龙谷长长的沼泽一样的草原。

    她记得长渊与她说过,一直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能碰到回龙谷的结界,一鳞剑能劈开它。

    摸到了封印,出谷之前尔笙回头一望,遥遥的看见远处伫立着的巨大石碑,整个回龙谷中一片死寂……

    沉默的风轻轻刮,就像在尔笙的耳边轻轻诉说着:

    回龙谷,再无龙回。

    尔笙捂住头,那一瞬间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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