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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就连源光义也不得不注意闪避。
西园寺红丸抓住机会,突然左手扬起刀鞘,用刀鞘荡开三日月宗近,右手持菊一文字则宗矮身横劈向源光义的膝盖。
源光义刀势一慢,便步步慢,只能选择后退。
一刀劈在了空处,西园寺红丸手腕一转,又是一刀。
源光义再退。
西园寺红丸双手持刃,右膝几乎触在了地面,闪亮的刀锋在雨中旋转了半圈,带起长长的雨线如光一样又一次劈向了源光义的膝盖。
源光义依旧选择了滑步后退,敏捷的避过了刀锋,但利刃带起的水线却划破了膝盖处的裤子,在他的膝盖上拉出了一道浅痕。
西园寺红丸停止了追击,盯着源光义起身,菊一文字则宗在源光义的眼前挽了个刀花,轻挥出了犀利的破空之声。
两个人这一次换成了一模一样的下段持刀姿态,刀尖直指对方的腰部,继续用稳健的步履不紧不慢的转圈。
此时此刻,那幢富丽堂皇楼宇里的吵闹的枪声不断,咒骂和打斗的嘈杂巨响也不绝于耳,时不时还有穿着星门战斗服的天选者翻上耸立着烟囱的灰色屋顶带着本体试图逃跑。于是引起绚丽的射线在白雾中乱窜,不过这些射线在烟花的掩饰下并不起眼。射线阻止了那些试图逃走的天选者,很快他们不得不落回地面,被穿着神风战斗服的黑衣人给围攻至死,完全没有逃离的机会。
烟花继续盛开,杀戮便不止歇。
这一切都影响不了庭院中的两个人,于他们而言周遭的一切全都不存在,他们面色沉静如水,双眼之中只有彼此。
源光义凝视着西园寺红丸说:“只是这样吗?红丸?”
“让源大人失望了吗?”西园寺红丸说,“应该没关系才对。我曾经告诉过您,不要相信我,也不要对我抱以任何希望。”
“我不明白。”
“源大人想要明白什么?”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西园寺红丸没有回答,这一次他主动发起了进攻,他眼睛注视着源光义的眼睛,手中的长刀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着源光义的腹部划了过去。长刀在雨中幻化出了左右两道残影,像是两把刀同时在进攻。不只是快,刀中夹杂着极为凛冽的寒气,寒气将雨点冻结成冰粒,好似珍珠一样随着刀到处乱飞。
源光义格挡的也快,两把刀交织成水泼不进的刀网,只是每次碰撞三日月宗近就会结霜。
不止是三日月宗近,地面、喷泉、还有那些尸体逐渐被薄冰封住,很快庭院里下起了雪来,白皑皑的大雪像是鹅毛一样的飘了下来。诡异的是,只有特搜部的院子里才在下雪,其他的地方依旧下的是雨,就像这里有好几台人工造雪机在不停的喷洒着白雪。
两个人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你来我往,刀光剑影裹挟着雪花,有种极致又纯粹的剑道的浪漫。
不过片刻,整个特别搜查部的院子就变得银装素裹,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尸体全部被掩埋住了,只剩下一个凸起。那些栅栏边郁郁葱葱的灌木和楼宇屋顶也披上了积雪,一副冰天雪地的景象。
两个人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大,每次交手后距离也拉的更开,刚开始只在足球场中圈那么大的地方周旋,如今已经扩大到了偌大的庭院,白雪铺满整个庭院好似千层霜糖,源光义和西园寺红丸如同在棉花糖似的云端穿梭飞旋,点点刀光如星光,翩跹身影似蝴蝶。
雪中的剑道之争,实在过于美妙浪漫,堪比电影画面。
颜复宁和保罗十四世坐在特别搜查部部长的房间里眺望着院落中的战况。房间里一片凌乱,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具干尸般的遗体,书柜暗门已经被打开,正在有人不断的从里面搬出一叠又一叠卷宗,以及各种资料和电子设备。
打扮成佐罗的保罗十四世坐在老板椅上,小短腿吊在半空中,右手拿着一只“罗密欧朱丽叶”雪茄,左手拿着一瓶“山崎50”,百无聊赖的说道:“打个架怎么这么啰嗦?真男人脱光膀子,几下干完了收工不行?”
“你以为都像你那么短?”站在窗前的颜复宁倒是看得认真,“这是丽虹人特有的角斗方式,你们西方人认为技能重于一切,把技能练好了就行,格斗什么的是次要的。但丽虹人觉得格斗技巧才是第一位的,讲究以武入道,技能再厉害也得以格斗为基础。尤其是擅长剑道和空手道的神风天选者,极为擅长用普通技能在角斗中致胜。”
保罗十四世嗤之以鼻,“说这么多,不就是因为穷?买不起好技能。”
“你这么说也没错。”颜复宁笑了一下,“不过,我们都是出自大国,情况和丽虹这样的小国不太一样。”
“我只是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爽快的干完。”保罗十四不耐烦的说,“公主殿下和付远卓还等着我去歌舞伎町玩的。”
“你理她干什么?”
“fxxk,我敢不理她吗?我要不听她的话,她敢把我的脑仁做成豆腐脑!”
“甜的还是咸的?”
保罗十四世不懂这个梗,举着雪茄,满脸疑惑的问:“什么甜的还是咸的?”
颜复宁摇头,“没什么。”
保罗十四世骂骂咧咧的说:“赛伦把麻烦事情全扔给我们,自己跑去快活,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这个西园寺红丸也是个碧池,自己有人,还要命令我们做这做那,我们可不是他的打工仔......”
“这些事情,还真只有我们能做。他的人未必敢,即便敢,用他的人也很容易走漏消息。毕竟星门可是神风的太上皇,特别搜查部又是星门的爪牙,在神风内部的势力不仅大,还盘根错节。”颜复宁说,“这里的东西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有了这些把柄,他才能快刀斩乱麻的控制神风......”
“你们这些王八蛋就喜欢玩阴的。成默也是......一群杀千刀的聪明鬼.....”
“你也快了,离成为豆腐脑已经不远了。”
“你在说什么?”
“我说快了。”颜复宁低头俯瞰着白雪皑皑的花园,低声说,“他们已经到第二阶段了,马上就要结束了。”
“什么第二阶段?”
“神风天选者将角斗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叫‘技序’,第二个阶段叫做‘术稽古’,第三个阶段叫做‘即決死’........”
“这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打个架,还得起名字?”
“简单点说就是‘前戏’、‘xx’和‘高潮’......”
“fxxk,这样说我就懂了。”保罗十四世喝了一大口威士忌,“意简言骇!”
此时院子里已经完全变成了洁白的童话世界,与周围亮着灯火的高楼大厦完全隔绝开来,像是屏蔽了喧嚣和浮躁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片片雪花在朔风中如蝶飞舞,身着黑色文付羽织的西园寺红丸长发飘飞,身形飘逸轻盈,如诗歌一般在大雪中挥着长刀飞旋,每一刀都掀起一阵风雪,就似在雪中优雅的舞蹈。
源光义则大开大合,杀气纵横,手中的三日月宗近似火炬般燃烧起来,烈焰所到之处一切都化作灰烬和水气,如同主持祭祀的神官。渐渐的源光义剑上的火焰越来越炽烈,每次挥刀都会在空中卷起一条长长的火龙,于是院子里的雪开始缓慢消融,柳絮飞扬的大雪也停了下来,整个院子里逐渐从寒意彻骨变幻得温暖如春。
两个人再次放慢了速度,剑尖指地,慢慢的在还没有完全融化的雪地上移动着脚步,一步一个脚印,隔着百米左右遥看对方,眼神专注,像是凝视着最亲密的恋人。
“刚才源大人问我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管你要做什么,现在都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源光义说,“你必须死。”
西园寺红丸叹息了一声说:“源大人,你看......”他用手中的刀指向了喷泉里的那朵黑色浮萍,“这就是那个开始喝醉了酒被警卫暴打了一顿的普通人。”
“一个可怜的棋子而已。”
“我今天才认识他不到一个小时。”
“你想要向我炫耀你蛊惑人心的能力?”
西园寺红丸摇了摇头,“我没有跟他提到权力,没有提到金钱,也没有提到任何报酬,只不过对他说我会给你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源光义冷笑:“一个白痴酒鬼,非常不幸的遇到了你。”
“如果不是这个白痴又不幸的酒鬼,也许今天我的计划不会那么顺利,你知道‘竖琴矩阵’激活有多复杂。我潜伏在特别搜查部的人同样也只是一个在网上认识的普通网络工程师和一个电话接线员。就是三个普通至极的人瘫痪了特别搜查部的防御。”
源光义冷笑了一声。
“我曾经跟您说过,在丽虹,普通人活得没有希望。”
“是他们太贪婪。”源光义自豪的说,“这个世界上比丽虹好的国家已经不多了,”
“贪婪吗?”西园寺红丸笑,“想必您一定知道25号老鼠宇宙这个实验吧?在上个世纪,约翰卡尔霍恩博士为四公四母一共八只老鼠设置了一个乌托邦式的环境。在这个环境中老鼠不仅没有天敌,还有充足的水和食物,有分隔的区域,有良好的卫生环境,除了生存空间有限之外完美无缺。在第一阶段老鼠们为争夺领地和配偶大打出手,形成了社会地位体系;第二阶段,随着社会地位的差距,有些公老鼠拥有了更多的资源,但供应还是很充足,年轻老鼠占多数,整个种群快速扩张。第三阶段,老鼠的繁衍速度莫名其妙的开始下降。这一阶段的老鼠行为开始异常,母鼠越来越好斗,甚至会根本不管幼鼠的死活。不止是母鼠,整个老鼠群体都变得好斗,它们种群内部开始互相攻击。接着强壮的公鼠不再对母鼠感兴趣,开始追逐公鼠,出现了与公鼠恋爱的行为。而母鼠则不再繁殖后代。第四阶段,鼠群开始走向灭亡。先是鼠群的繁殖率快速下降。公鼠和母鼠都不再繁育后代。它们每天就只有吃饭、睡觉,尽管它们看上去完全正常,身体也很健康,但它们完全丧失了繁殖的欲望,直到灭绝。根据记载,母鼠最后一次怀孕是在第920天。而最后一只老鼠死于1588天......”(25号老鼠宇宙——又被称为老鼠乌托邦,是华星敦著名生态学家约翰卡尔霍恩博士在上世纪70年代进行的一项研究,这项研究的目的是预测当人口数量达到一个极限时,人类行为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这项实验的结果出乎科学家的预料,被誉为超级黑暗实验。)
源光义沉默了须臾,低声说:“这个实验没有对照组,变量关系也很单一。”
“那些战战兢兢在下水道、在厨房、在野外,寻找食物的老鼠种群就是最好的对照组。至于变量关系,相比之下人类社会确实要复杂的多......可现实呈现出来是什么结果呢?”西园寺红丸面带微笑,“.....你瞧,我们的东京,跟25号老鼠宇宙何其相似......”
源光义的动作僵硬了一下,手中的三日月宗近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也暗淡了几分。
“源大人,您引以为豪的丽虹,不过是群可怜老鼠......那六平方米的乌托邦!”西园寺红丸将菊一文字则宗指向了源光义,“而您......您又算什么?一只强壮的公老鼠?”
源光义的面容扭曲了起来,那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迸发出愤怒的光,他怒吼一声“baka”举起燃着烈焰的刀,踏着残雪,在被雨湿透的烟火坠落中,向着西园寺红丸飞驰而去,如划过夜空的火流星。
“真理:炎阳炼狱!”
“真理:冰霜盛宴!”西园寺红丸也高喝了一声,举起了手中菊一文字则宗,银亮的长刃,席卷着风雪迎了上去,宛若投掷在雪地上的月光。
两把绝世长刀再次于院子的中央相撞,发出澎湃的轰鸣。
这一次他们没有一触即分,疯狂燃烧的三日月宗近与晶莹剔透的菊一文字则宗刀刃相抵,嗡嗡作响。两人双手持刀,倾斜着身子要将对方压退,脸都快要凑到了一起。
“啊”
长吟声中,两个人脚下的砖石开始碎裂,裂纹如同遭遇了地震般的向着四周快速蔓延,眨眼间就传到了马路上,也传到了那栋巴洛克建筑上。
红色的岩浆在地面的裂隙中翻滚,整个世界地动山摇,像是发生了猛烈的火山喷发。大楼开始震颤,发出叫人牙酸的声响。喷泉和花园里的水管爆裂,喷出了高高的水柱,水柱转眼就变成了雾气。花园里很多地方出现了塌陷,地面如波浪般翻涌燃烧,形成了黑红色的熔岩。开水般沸腾的岩浆中,生长出了数不清的尖锐冰棱,冰棱也在放肆生长,如野火烧不尽的长草。这冰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漫延,转瞬就将整个庭院都冻结成了冰原,将大楼彻底冰封成冰雕。奇妙诡异的是冰原之下是滚滚岩浆,时不时热气腾腾的岩浆就冲破冰原,像喷泉般喷上半空。
大地震颤,砖石乱飞,雾气四溢,恍如东京即将陆沉。
处于火山地震中心的两个人,还像是公牛抵角一样以刀相搏。这力量实在是过于强大,焰刃与冰刃发出了刺耳的哀鸣,从刀身中段一直摩擦到了刀镡。
两个人脚下是唯一完好的一小块地面,没有冰棱也没有熔岩。他们脚下的砖石、尸体还有花坛全部浮了起来,不断的向升腾。而西园寺红丸的头发和宽大衣袂也漂了起来,俊美至极的面容极度狰狞。
源光义那张丑帅的面孔也皱成了一团,他的将官服已被划出了数不清的裂痕,露出了里面暴着青筋的壮实肌肉。
此际不只是刀,两人的面容已近在咫尺,剑锋相向,呼吸相闻,却谁也不肯退让或者变招。
西园寺红丸凝视着源光义的狭窄眼缝中如火的瞳孔,咬牙切齿的说道:“大人知道不知道另外一个有关老鼠的实验?”
“你不要以为能凭借这些语言战胜我。”
“在那个实验里,哈佛大学的博士李克特(curt richter)教授挑选了12只家鼠丢到水缸里,这些老鼠挣扎了不到60秒就开始下沉淹死。他认为体力也许会对生存时间有影响,于是又用30几只刚抓来的野生老鼠做同样实验。理论上野生老鼠的运动能力更强,天生就会游泳,应该坚持的比家鼠久。但结论出乎意料,这30几只野鼠基本不到60秒就沉入水底,没一个比家鼠厉害。接着他做了第二轮实验。这次他找了很多体型年龄生存环境都差不多的老鼠丢到水里,在这些老鼠坚持不住下沉的前一刻把它们捞出来,然后再把它们丢回水缸里。你猜这些老鼠平均生存了多久?”西园寺红丸从齿缝里迸出冷冷的声音,“这一次,这些老鼠平均游了整整60个小时!!60秒和60个小时!整整相差3600倍......”
这声音像是某种冲击,又像是某种禁锢技能,令源光义失神了一下,就这一下足以分出胜负。
西园寺红丸猛的旋转刀柄,将三日月宗近绞偏的同时,反握长刀用刀柄直击源光义的下巴,猝不及防的源光义被西园寺红丸用刀柄撞得昂起了头,露出了鼓着粗大喉结的下巴。
三束冰棱从源光义的脚后的地面冒了出来,直刺他的后背,将他向后仰的身体又冻结了那么零点零几秒。
“如果没有希望,生存毫无意义。”
随着西园寺红丸于冷风中轻言细语的诉说,反手握着的菊一文字则宗撩向了源光义暴露出来的粗壮脖颈,带着冷霜的刀刃如电光闪过,将他的颈骨直接割断,在他脑袋向后折下去的时候,背后的三束冰棱也刺穿了他的背部。
这个刹那,风雪、火焰和大地震颤同时止歇,皲裂的樱花路上,一株快要倾倒的樱花树竟开了花,粉嫩的花瓣刹那间就被凛冽的寒风吹落,如雪。
三日月宗近的火已熄灭,堪堪停在了西园寺红丸的白皙修长的脖根处,几缕乌黑的发丝被吹上了天空。
长刀跌落。
世界平静了下来,冻结成冰的源光义抬手想要触碰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能碰到,就化成了彩色的dna螺旋,随着凋谢的樱花飘散在2025年的第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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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在东京地方监察厅特别搜查部大楼负二楼的一间庇护室里,西园寺红丸和颜复宁找到了源光义的尸体。
那个小眼睛的男子,穿着白色文付羽织,坦胸露腹,十字形的伤口在他腹部盛开出血腥的花,肠子和内脏流了一地。
即便如此,他跪坐在榻榻米上也未曾倒下。
在他的尸体前,摆着一张矮几,矮几上放着一把裹着白色丝绸的太刀,刀刃上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太刀边有一枚手表,很显然那是源光义的乌洛波洛斯。在他乌洛波洛斯下压着一页纸,雪白的纸上用毛笔写这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吾之忠诚即吾之荣誉。”
颜复宁俯瞰着那行竖着的字,意味深长的说:“看样子,他早就准备死了。”
西园寺红丸弯腰拿起那枚乌洛波洛斯,淡淡的说道:“从他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哦?”
西园寺红丸凝望着那行字说:“他问我,我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过是想要我给他一个理由。”他顿了一下,“他能赴死的理由。”
颜复宁点头,“也是。万一你押注押错了,血本无归,源光义大人也算是用生命阻止过你,到时候星门算账,好歹有个一个交代.....”
西园寺红丸把玩着手中的乌洛波洛斯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回应。
“好像没什么别的东西了,可以走了吗?”
“走吧。”
“还需要在这里搜查一下吗?”颜复宁问。
西园寺红丸摇头,“不用了。”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颜复宁下意识的又扫了眼只有一张床和桌子以及几本书的庇护室,隐约看到那张写着“辞世之句”的白纸下还有一页纸,“好像那张纸下面还有一页纸。”
“哦?”西园寺红丸回头,走到矮几边将纸拿了起来,果然底下还盖着一个信封,信封上写着“西园寺红丸様親展”,他短暂的忘记了呼吸,凝目聚精会神的看着信封上自己的名字。
颜复宁瞥了眼信封,看见西园寺红丸的名字便说:“我先出去吧”
西园寺红丸回过神来,微笑了一下说:“不用。”他将那封没有拆开的信扔向源光义的尸体,那封信如同雪花在空中慢悠悠的飞舞,接着燃烧了起来,化作一团火焰缓缓的朝着血泊中降落。可还没能落在血泊中,白色的信封就燃成了黑色的灰烬在空中四散飘零,像是亡者死去的魂灵。
走出庇护室,西园寺红丸关门的时候停滞了那么一下,他握着门把手,面对涂着绿漆的合金门,翕动嘴唇无声说道:“也许希望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曾存在,就像那些闪耀在数十亿年前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