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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陈伯松实在是想不起自己还有一位如此神通广大的故人。好奇心大盛,他这回没有再推辞,毫不犹豫的应下来:“见!很想见呢!”
“行。等这次的任务完成了,我带你去见他。”赵宣爽朗的应下来。
这时,他的耳畔响起了端木光的神识传音:“伯堂,‘故人’是大人吗?真的还假的?”
殊不知赵宣也全是在蒙——陈伯松自曝也是菱洲人,算得上是主公的老乡了。而在玉容坊里的菱洲人很多吗?只有这一对祖孙啊。算算时间,当年主公在运天演武堂做副堂主的时候,这对祖孙也恰好搬到了玉容坊。以主公的神通,定是知晓这对祖孙的存在,说不定有过交集呢。
这些话当然不好直接道与他听,赵宣笑着挥手:“走,我们去金沙湾镇。”
端木光秒懂,感激的冲他笑了笑——他好不容易才碰着一个适合修炼《天魔玉骨功》的苗子。伯堂为了搬他,都不惜将大人搬了出来,帮着他“骗人”。不愧是他的好兄弟。这份情,他领了!
待到金沙湾镇,一行三人离那城门还有十来步远呢,呼啦啦的,一伙守卫大笑着迎上来,将陈伯松团团围住,热忱的将他的肩膀拍得啪啪响:
“松哥儿,你好久不曾来过了,上哪儿发财去了呀?”
“是不是头儿闭关了,你就不屑于与我们往来了?”
陈伯松的心里原本只有三分的猜测,如今,听到这些话,心里顿时变得跟明镜似的——唐公是个很周到的人。在他闭关之前,不可能不吩咐手底下的人关照他。可是,他被困在小院里整整三个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至始至终也没见这些人过来看一眼他。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即,他们也收了毒妇的好处,故意对他视而不见。这不,见到他全须全尾的,这些人知道毒妇没有得手,生怕他将来在唐公面前告状,所以,先齐齐的反咬他一口呢。殊不知,这样的话说出来,每一个字都透着心虚呢。
要是换在从前,他肯定会怼回去。不过,现在,他不会了。
首先,他以凡人之躯,能正面怼这些修士大老爷,全是仗着唐公的势。如今,唐公还在闭关,顾不上他。他也没有了怼人的底气;
其次,他今天过来是做任务的,万万不可坏了师父和宣爷的大事;
更重要的是,经此一遭,他完全没了与这些人讲较的心思。说来说去,他被这些人轻易的卖给了毒妇,肯定有很多的原因。但最根本的,还是得归结于他自己没本事。但凡他自己有点手段,不是全靠着唐公的照拂,便是这些人敢卖他,毒妇还不敢买呢。
是以,原本,他答应跟师父和宣爷回家去,全是为了向神秘的“故人”打探妹妹的消息。在看穿这些人的嘴脸后,突然间,他想通了——他要变强!这一次回家,他一定要好好的跟着师父学真本事。不再只一味的等妹妹回来。等他学到了真本事,天涯海角的,他都自己去找妹妹。
如此一想,他的脸上也是满脸堆笑,一边躲避着众人的手,一边双手打拱,歉意满满的说道:“真是对不住诸位爷。小子近来拜了师父学画艺,一时着了迷,有好些天都没出过门。今天是头一回跟着师父出门呢。”
“师父?”守卫们这才将目光挪向人圈后边的两名年轻男子。
仅一眼,他们的目光便变得恭敬起来,连忙行礼:“小的见过大人。”
为首之人只随随便便的穿了一件藏青色的道袍。但是,他们看过去时,立时感觉到了一股迫人的威势。再看看跟在他身后的另一名年轻男子,目光颇为凶悍,一看就非善类。两相结合,以他们多年的守卫经验,不难判断出,这位最低也是筑基士。
高出他们一重大境界,那就是“大人”了。
几人深低着头,恨不得能钻进地底下,藏起来。在心底里不约而同的将陈氏骂得狗血淋头。谁能想到松哥儿命里的贵人一个跟着一个的,中间没间断不说,还一个比一个强?所以,错的不是他们,而是陈氏那个愚蠢、贪婪的妇人。因为如果不是这妇人挑唆生事,他们怎么可能弃松哥儿不顾?
有两个承受能力差一点的,后背上已经在汩汩的往外冒冷汗了。
赵宣抬着下巴,连个多余的眼风都没有施舍给他们。端木光走上前来,也只是只对陈伯松说道:“那铺子在哪里?你前头带路。”
“是,师父。”陈伯松便带着他们俩往城门走去。
待一行人走进了城门,身影消失不见了,守卫们才复又抬起来,人人脸上都是庆幸不已。
“原来这小子的师父是大人身边的长随啊。”
“本来就应该如此啊。你忘了,他是个凡人。”
“跟着学画艺?什么意思?”
“就是跟身边带个小猫小狗,闲了时候,逗着玩儿一样的意思呗。”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一个凡人,他还能越过我们,反了天去?”
“哈哈哈……”
另一边,陈伯松一行人很快的走到了一个小小的院子前。
“这就是我在这边置办的一个院子。”他笑道,“我卖画得了钱,除了吃喝,也没别的用处,便置办了这份产业。想着将来甜甜若是出嫁,也算是我做哥哥的给她置办了一份嫁妆。”以甜甜之能,何须他来撑门面?不过是他做哥哥的一点心意罢了。
“这院子是唐公给你布置的?”端木光收回目光,看向他。
师父这话……陈伯松脸上现出讶然:“怎么了?”
端木光嘿嘿:“你以后再对上那个唐公,一定要多防着点。”
这时,赵宣也看出门道来了,点头道:“是的呢。这位唐公应该是落桑族人。”这是他头一次在仙山发现落桑族人的踪迹。如果不是听风堂里有弟子已经做了十几年的落桑族人,对一些隐秘的习俗知道得非常清楚。他也不能识破这位唐公。
陈伯松整个人都不好了,站在那里,身体摇摇欲坠:“他,他全是在骗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