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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林府时,林半夏一进府里就看到曲廊那边来来回回的人,看起来有些手忙脚乱,婢女端着一盆血水从父亲房里出来,林半夏心里头猛地一跳,张了张口,勉强稳住心情,问道:“爹爹怎么了?”
那婢女眼眶通红,哽咽着也说不清楚话。
林半夏自认为自己一直以来都算是颇有耐心的人,可这回她实在是等不了了,推着轮椅进了屋,嗅到了很浓烈的腥血味道。
父亲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她的母亲紧紧抓着父亲的手,没有哭,但一双眼睛血丝都熬红了,却还要强作镇定地听太医说话。
林半夏在身后停下来,听到太医说父亲腹部受了很严重的刀伤,但好在没有伤及致命位置,这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林半夏听得心惊胆战,但却面如死灰。
等太医为林老爷包扎好伤口,开了药退下了,林半夏才动了动手指,推着轮椅缓缓上前,她盯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人看了好一会,才稍稍有点缓过神来,轻声开口问道:“娘亲……爹爹怎么会……受这样重的伤?”
林夫人抬起头,仿佛是才发现林半夏的存在,她轻轻地眨了眨眼睛,神情看起来还有点恍惚,但表情看上去又没有多大起伏,就只是点头应了一声,“半夏回来了啊。”
林半夏看得出娘亲的状态不太好,便伸出手缓缓握住了娘亲的的手,安抚道:“娘亲,你不要太担心,太医说了爹爹现在没事了。”
林夫人很轻地颔了首,又侧过头回去,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半晌,伸手动作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语气听起来不悲不喜的,好像也并没有带着什么情绪,就只是挺平静地阐述一件事,但她声音听起来又实在是有些微微的沙哑:“半夏,你知道吗?那柄刀再刺深一点,你爹就活不成了。”
林半夏听到这句话,眼睫毛剧烈地抖颤了一下,但她知道她要冷静,林半夏努力平复下来心情,开口问道:“爹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夫人抬手捂了一下口鼻,似乎是深呼吸了一小会,让声音听起来稍稍平稳一些才接着说道,“听随从说,他下朝回来的路上,去了一趟街市买东西,就在那个时候被人行刺的了。”
林半夏眼眸微微一颤:“是谁……为什么要行刺爹爹?”
林夫人摇了摇头,“还不知道,但是娘已经第一时间让人进宫禀报了。”林夫人说着,微微顿了一顿,又看着又看着林半夏说:“你爹在昏迷过去之前,就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让我去找何若槿。”
闻言,林半夏不解地看向了床榻上的爹爹,想了好半晌仍是没有头绪:“爹在这时候找何若槿做什么?”
“娘亲也不知道,但你爹既然在被行刺过后记着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何若槿,娘亲认为……你爹被行刺一事,只怕跟何若槿脱不了干系。”
林半夏实事求是:“娘亲,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