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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冉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知道这样下去迟早要完,可是她不能不管卿夜……
乔冉出了东宫,跟着个指路的小孩儿,来到了东宫外不远处的长林道上——
卿夜还是披着一身雪白的袍子,整整齐齐的,温和平静地坐在轮椅上,但面色却近乎死一样的透明。
“卿夜……”
乔冉嘴唇颤抖地喊他的名字。
“小冉,我来是想跟你告别的。”卿夜尽量温和的语气,尽管声音已经嘶哑得听不太清了。
乔冉怔怔地看着他,缓缓地用力地摇了摇头:“不行!你不能走!”
“太难堪了。”卿夜低下头微笑,“我听到戏班主说,你现在一身荣华富贵,还能保证我不死,他让我不要来打扰你,小冉……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卿夜说着,又不等乔冉回答,笑了笑,声音轻轻地,几不可闻地:“小冉,我不要解药了……可以吗?”
“不行……”
“我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我真的得走了。”
“你怎么走……你是不是……又没有吃解药?!”
卿夜只是看着她微笑。
乔冉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哽咽着问道:“为什么不吃?你是真的想死吗?!”
“是吧。”卿夜声音轻轻地回道。
乔冉再一次哭了,多日以来的惶惑终究还是让她崩溃了,“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活下去!?”
“我活不下去!”卿夜似乎喊了出口,可是也因为这一用力,让他一下子喷出了一口血。
瞬间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袍……
乔冉双眼通红地怔怔地望着他,瞳孔渐渐涣散了的,“卿夜……卿夜你怎么了……”
乔冉噗通一下子跪坐在地上,两只手颤抖无比地伸了过去,剧烈地发抖着抓住了卿夜的手,卿夜闭着眼睛低笑了一声,残喘着哑声道:“小冉,我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我只求你一件事,你别作践自己,成吗?”
“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活不了!”乔冉哭着抓紧他的手,“我答应你,我离开他就是……会好的,总会好起来的……卿夜你不要胡思乱想……”
卿夜怎么可能会死……
不会的!
卿夜不会死的!
卿夜反过来缓缓地抓住她的手,轻声地:“你会离开他,对吗?”
乔冉哭着点了点头:“我会,我会……”
卿夜缓缓地把她抱进了怀里,低着头微微的笑了:“好,小冉,我等你一天,明日一早,我在城外等你,你来,我们一起走,你不来,我自己走……我们以前一起约定过,要去看许许多多的山河,我好想把它们一一实现了……”
乔冉趴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鼻间全是刺鼻的鲜血味道……
卿夜倔强的,没让她送,而是自己叫了一辆马车回去了。
而乔冉还浑浑然地站在原地,患得患失,仿佛魂都要没了……
她睁开眼闭上眼全是卿夜吐血的画面……
她害怕。
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害怕过。
乔冉恍恍惚惚地转身朝东宫的方向走去,一抬头,晟边莫站在一棵树下懒懒散散地靠着,平静地目视着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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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直腰杆:有存稿了,明天的四更放在零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