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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善发誓,虽然她喜欢玉清, 但并没想过要趁着他昏迷做些什么。
没有甩开他抓过来的手, 只是因为阿善被他的喃喃自语吸引, 并没反应过来要去甩开。
容羡并不是一个人进来的, 随着他进来的是帮他领路推门的小厮, 看到眼前这一幕,他脸色一白匆匆将脑袋垂下。容羡身上的朝服还未换下,深紫的衣袍暗纹微闪,他踏进来冲着阿善扯唇。
“你在干什么?”问这话时他声音放得很轻,眸底黑漆漆的暗雾涌动。
阿善明明没有做亏心事, 但看到他这个样子还是慌了,哆嗦着甩开玉清抓着她的手, 她脊背僵直紧贴在榻边。“我、我没做什么啊。”
阿善不会知道,当她被玉清抓住手臂轻轻俯身时,从门边的角度望去,面容姣好的小姑娘眼睛水润怯弱着, 宛如是要偷亲自己欢喜之人。
容羡的目光先是扫过她被玉清抓过的那只手臂,接着的他的目光移向昏迷中还在喃喃轻语的青年, 当他抬步往榻边走时, 阿善下意识的挡在了玉清面容,她微咬着唇瓣很是慌乱, 努力保持镇定着:“你要干什么……”
她小声解释着:“玉清高烧不退还在昏迷中,他刚才的举动是无意识的。”
容羡面无表情凝视着她,安静的房间中当阿善不再说话时, 就只剩下玉清微重的喘息。容羡盯着她看了半响,忽然就笑了。
他的笑容中不带丝毫真情,凉薄又刺冷,“顾善善。”
他喊她,墨发紫衣的男人声音停顿,“你不觉得你对我的下属关注过多了么。”
阿善水眸颤了颤,在容羡抬手覆上她的眼尾时,她心跳沉重喘息有些困难。
冰凉的指腹沿着她的眼尾一路滑到下巴,接着又握在了玉清刚刚碰过的手腕上,阿善想躲的时候后脑被一只手撑住,容羡微俯下身体与阿善额头相抵,目光相对中,他长长的睫毛扫过她的。
“砍了你这只手好不好?”呼吸洒过面门,容羡说这话时温柔到几近呢喃。
阿善因为呼吸不畅微微启了唇,她听不出容羡话中的真假,只能抬手抓住他的衣袖,细细软软的开口:“……别。”
不管真假,她知道容羡既然敢这么说,就敢那么做。
“这就害怕了?”
大概是阿善怯生生的样子取悦到了他,容羡低笑,忽然就松开了对阿善的钳制。在阿善软着腿往榻上倒时,容羡一把将人搂入怀中,捏了把她的脸颊道:“逗你的。”
“我的小世子妃一心一意心中只装着我,如此乖巧的娇妻,夫君怎舍得伤你。”
他这话像是意有所指,又好像只是随口一说。阿善不太放心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在对上他暗色的瞳眸时,她吞了吞口水点头,“对,善善的心中,只有夫君。”
想要追求爱与自由,她首先要做到的——
就是好好活着。
“……”
容羡的头疾下朝后更厉害了,从玉清那里回来后,他拎着阿善就回了寝房。
当和他躺在同一张榻上后,阿善开始觉得容羡之所以去玉清那里,不是去看望病人,他纯粹只是为了抓她回来治头疼。就这么想想,阿善忽然觉得玉清修白他们好可怜。
跟着这样一个无心冷情的主子,得是需要多大的忠心,才能忍受的了他的冷漠抛弃。
阿善想,若是她爱上了容羡真心想要成为他的世子妃,有朝一日当她病恹恹躺在榻上即将离世时,心心念念的男人甚至连看都不来看她一眼,她大概会含痛难安,死于心碎。
还好,她不仅不爱他,还想着离开他。
阿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醒来时容羡还在睡着。
俊美的男人闭阖着眼睛时,睫毛垂落像是一把小扇子,阿善愣愣的看着他的面容发呆,她的眼睛从他的眉眼一直划落到他的鼻梁上,接着在落到他软软薄薄的唇瓣。
猛地回神,阿善忽然想起这狗男人吻她背的事情。
实话实说,阿善对他是真没什么心思,她就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但若是好看的男人在她心中变得恶劣厌烦,他就算是再好看阿善也不会心动。躺在他的臂弯啃了啃手指甲,阿善开始算成烨帝派他去南方的日子。
目前所有的剧情已经崩溃,但男主的事业线没有偏移,比较庆幸的是,阿善就算是忘记了书中所有的情节,但始终记得男主的事业线。
仔细一算,按照目前的进度来讲,距离烈夏还有一月,一月之后,整个容国会进入高温酷暑,于此同时南方暴雨不断,会发生一场不算严重的水灾,成烨帝会派容羡前去查看。
在去的路上,他还会遭遇嘉王伏击,那将是阿善最好的逃跑机会。
阿善之所以会靠装失忆来同容羡相处,等的就是那一天的到来。因为自南方水灾之后,阿善迎来的不只是一次逃跑机会,而她之所以会称南方第一次水灾不严重,就是因为在容羡回来不久,会发生一场更大的水灾。
到了那个时候,若是阿善逃跑成功,容羡就算是有心追她,也要等到南方水患解决。
只要一想到这些,阿善就有些激动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从容羡身边逃离,但因为目前的情况有变,所以她必须要在这个机会到来前,拿到容羡的和离书。
原本称为上上策的逃跑计划,现如今从阿善这里成了下下策,她现在全部的变数都来源于玉清,只有清楚玉清对她的感情,她才能做出选择。
咚咚咚——
房外的敲门声拉回阿善的思绪,修白敲了敲门低声道:“主子,玉清醒了,他说有要事要向您禀报。”
玉清醒了?!
阿善想也不想就推了容羡一把,见他不动,她大着胆子去拍容羡脸颊,“喂,快点醒过来啊,玉清有事要找你。”
紧阖的眼睛忽然睁开,阿善被他幽幽的神色吓得赶紧将作恶的手藏在身后,她从榻上坐起来道:“修白说玉清要找你。”
刚刚醒来的容羡双眸微阖带着分懒散,他手臂撑着也从榻上坐起,轻飘飘扫了阿善一眼,他问她:“玉清来找我,你激动什么?”
阿善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她是真没觉得自己哪里激动了,摸了摸脸颊,她努力平静着:“我没有啊。”
容羡半靠着榻上,肤白貌美白衣墨发的他清冷淡雅,只是望着阿善的眼睛实在是过于深沉,阴测测的有点诡异。
“进来。”就在阿善快被他盯得落荒而逃时,男人总算是开了口。
在救玉清的时候,阿善就发现他最严重的是内伤,只有右腿处被飞针击中,所幸针上无毒。
虽然伤势不重,但玉清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静养,而且他腿上的飞针被取出后短时间内不宜走动,但他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却是面见容羡。
“属下办事不利,求主子责罚。”玉清已经知道容羡派修墨修白寻他之事。
他一进屋就跪到了地上,完全不顾自己腿上的伤势。
阿善坐在里屋的榻上心疼他又不能开口,隔着一层帘帐,玉清虽然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阿善却能清晰看清他的面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阿善看向容羡。
“昨日究竟怎么回事?”容羡察觉到阿善的视线也没有抬头,嗓音中还带着醒后的低哑。
玉清因为伤势脸色很白,但他跪的笔直,完全不受腿伤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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