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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黎医生眼中,我就是一个精神病人,我所说的话对病情的研究有价值,却不会被视为真实情况去对待。nog,末日真理等等神秘组织相关的词汇,在我的日记中也有描述,不过,却从来不被阮黎医生取信,哪怕我现在如此认真地对司机说这些事情,在她眼中,也大概只是病情发作吧。即便如此,她仍旧顺着我的想法,让我得以和司机对话,我不觉得这是一种溺爱,在她过去的研究中,在一定程度上,放任病人行动并进行观察,也是时常使用的方法。
我知道,阮黎医生对司机到底会对我的问题产生怎样的反应,完全没有兴趣。无论他的回答多么古怪,放在我的情况面前,都会变得合理。“认真回答精神病人的问题”和“开精神病人的玩笑”又有什么区别呢?如果我的交谈对象是普通人,他势必会因为我口中那些充满神秘的词汇,而感到我这个人有些不妥当,但是,如果他知道我是一个精神病人,就不会对当时的问题感到奇怪。司机的反应,在阮黎医生的眼中,大概仍旧处于“普通人”的范畴吧。只不过,脾气比较暴躁,尽管,他的声音十分沉厚,而显得为人沉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孩子。”司机用沉厚的声线说着,又再次垂下头,对阮黎医生说:“夫人,我劝你还是别让你的孩子太过接近我,会吓着他的。”本应该听起来像是威胁的话,却因为那沉厚的声线,变成了一种善意的忠告。
不过,阮黎医生显然没有任何回应的意思,她只是露出一个平淡的笑容。就像是在说,对他和他所说的情况,都不在意,也没有兴趣。我相信,她也应该看到这个男人脸上的疤痕了,那种很像是人脸的疤痕。不总是让人产生联想吗?但是,阮黎医生实在太“正常”了,仿佛就是下意识拒绝了所有和“神秘”有关的线索,而从不那么神秘的角度去联想。
在其他人都半信半疑,甚至于已经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秘”的时候,阮黎医生的表现,就像是一个科学战士。但实际上,阮黎医生并非是科学万能神教的信徒。也承认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未解之谜,其本人也喜欢看那些诡异恐怖的小说和电影,甚至于钻研过亚洲神秘学典籍——当然,是从心理学的角度,去钻研这些奠基对人们心理的影响。她在日常生活中,时常接触和神秘有关的东西,在神秘扩散之后,也一直延续这样的日常。然而,这样的她。总是“看不到”神秘现象。
如果说,过去因为这个世界并没有完全神秘化,而存在着太多不知神秘的普通人,阮黎医生的表现也实属正常,即便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神秘”也从来都没有大众化。公开化,不知道“神秘”,不承认“神秘”的人无法计数。然而,哪怕阮黎医生的表现,在当下环境中没有太多出奇之处。以上所述的表现,也并不凸显出她有别于其他普通人的特殊,我这些天所想到的可能,小心留意到的一些线索,以及对阮黎医生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特殊意义的认知和关注,让我终于还是打心底将阮黎医生从“不知道神秘的正常人”这个圈子中摘了出来。
没有太多重量级的证据,不过,她和一大堆走入神秘世界的人交往,却保持日常的无视神秘,绝对无法让我认为是正常的。新生的电子恶魔使者们可不介意自己的能力暴露出来,他们已经度过了最初那个必须小心翼翼观察世界的阶段,正野心勃勃地试图崛起,使用自己的力量,接触或亲自制造神秘事件,进而推动自己的计划。在这个过程中,阮黎医生已经被证明深涉其中,否则,她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然而,她的视野,她的思维,所有的观察和理解,正因为完全没有被已经存在的神秘所影响,这才是最让人感到可怕的地方。
要有多特殊,才能让人无视那些不断出现的事实?她说我是精神病人,我承认,自己的确有精神问题,分不清幻觉和现实,但是,她这种理所当然地,避开所有涉及“神秘”的既成事实,也同样让我觉得不正常。
现在,我认为具备神秘性的司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站在我们两人面前,即便他否认了自身的神秘,我也没办法去证明他所具备的神秘,可是,我仍旧觉得,哪怕是另一个从来都不知道“神秘”存在的普通人站在这里,在正视了司机的面容之后,也已经会在潜意识中,产生不安和怀疑,以及对神秘的联想。我带阮黎医生来到这里,如此直白地同他讲述涉及神秘的话题,所要观察和验证的,可不仅仅是司机本人。
其实,哪怕司机拥有多么强大诡异的实力,多么庞大深厚的背景,也无法对我造成任何影响。哪怕大巴中所有的专家,除了阮黎医生之外,都被一网打尽,也无法真正对我造成打击,我会悲伤和痛心,为自己的想法又一次被残酷现实击破,而被深深折磨,可我已经经历过许多这样的事情,一开始就清楚,自己不是英雄,哪怕做下决定,也不能百分之百可以实现。所以,如今正在发生,并预计会在之后深化的种种可怕诡异的神秘事件,于我自身的存在和计划而言,又能有多么深刻的影响呢?
让我产生一种依稀而莫名的感觉的情况,也许和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有关,但是,我又同时觉得,这种关联却又不是决定性的。在很大程度上,我不会因为这次前往研讨会所遭遇的一切,感到惊奇和恐惧。我的心理准备,已经做到了要和“最终兵器”这种等级的敌人掰掰手腕的程度。乃至于,就算末日真理教、纳粹、五十一区、爱德华神父、黑巢等等我所知晓的神秘组织,全都在此齐齐行动,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复杂,我也绝对不会动摇。
是的。“病毒”以下的敌人,都已经不在是我特别关注的对象,如果我关注他们,仅仅是因为,他们有可能是被“病毒”所推动,目标终究还是放在“病毒”身上。而看不见。摸不着,无法理解,理论上存在于每一处,于人们的无知中,于黑暗的深渊中,推动着每一次恶化的“病毒”,若是以更真切的方式出现于我的面前,我唯一的选择,就是等待“江”的出手。我自身。毫无抗拒之力,只有怪物才能对付怪物,这一点,是我所有计划和行为的核心。
除了这个核心之外的任何计划和行为,都是附带,也许对个人的感性而言很重要,但对最终结果,却并没有那么重要。
这样的我。并不担心和害怕除了“病毒”本身之外的,任何恶性的事物。我很清楚。承载了“江”的自己,和过去的自己已经大不相同。现在的我,才拥有资格,去思考针对“病毒”的血清,而除了现在的我之外的任何人,哪怕是病院现实中。居高临下看待末日幻境的安德医生等人,也不具备这样的资格。
所以,对我来说,无论司机是否承认,都对我不存在太大的影响。比起司机。我更关注阮黎医生,如果不是如今正在发生的情况,涉及到阮黎医生,进而有可能对耳语者造成影响,我对这次事件的关注程度,也会下降一两筹吧。
八景的提醒,让我进一步猜测阮黎医生的特殊性,而如今的事实,也似乎正在一点点证明,这个猜测的正确性。而阮黎医生一旦和猜测的相同,其存在和这个中继器世界的“神秘抑制力”和“控制核心”有关,那么,这一行,所给我带来的那些感觉,就变得相当正常了。
我有时会将巴士旅途中,已经出现的异常和,和阮黎医生的特殊性联系起来,觉得,是有什么人或组织,得到了一些关键的情报,而想要尝试性在巴士乘客们之间测试什么,而这些人或组织,就是这次研讨会的组织者。进而,怀疑更改我们这些研讨会参与者最初形成的人,以及正在引导我们按照新的路线前进的人——司机和秃顶中年。
比起秃顶中年,司机的外在表现太过突出,而占据了我更多的注意力,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对秃顶中年放松了警惕。不过,既然已经有了一个更容易识破的对象,我当然不会将重心放在另一人身上。司机整个人,从其登场的一开始,就让我直觉感到异常。
然而,当我试图确认他的异常,并间接通过他,去试探阮黎医生的反应时,心中却突然浮现另一个想法:研讨会更改我们的行程,到底是在测试我们这些人?亦或者,是在保护我们这些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可能,例如杀死我们这些人,或者我们其中的某些人。不过,“杀死所有人”的可能性是最小的,因为,这么做似乎没什么意义,除非,我们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祭品,但是,既然nog也是研讨会的支持者之一,那么,一旦朝这个方向去思考,情况就会变得愈加浑浊和复杂。以我的用脑水准而言,根本无法起到抽丝剥茧,剖析问题的作用,只会让“可能性”不断增加,最终变成什么无法判断的情况。
所以,我更加倾向于,“测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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