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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觉得他们都无法活着回来了。”在路上,原住民少女看着集结的战士们如此说道,她的声音却异常平静,“其实我认为,他们不需要去战斗也可以的。虽然我们拥有战斗的决心,但真的需要这么一场战斗吗?”
“……我无法回答。”她似乎想要我说点什么,但我真的无法给予评断,“他们要不要去战斗,其实是你们所有人的决定,不是吗?不是他们自己的,也不是你自己的。也许你有不同的看法,但是,看法并不代表决定,你在问我的时候,就带着犹豫的口吻。你想让我认同,这是一场没必要的战斗吗?那很抱歉,从我的角度来说,我希望他们去战斗。”
“真是狡猾的说法,外来人。”原住民少女平静地盯着我,有很多次,这样的目光和口吻,都让我觉得,她其实也是一个改造人吧?就原生体来说,她的情绪表现实在太过平稳。
我们没有更多的交谈,自始至终,我都没有问她的名字。原住民少女,这就是我最后,也唯一对她的称呼,而在她那边,我也就是一个“外地人”吧。我的名字,对她而言。也并非是必要的。她有几次看向真江,似乎对她的兴趣更大,但是,最终也没有提起关于她的事情。在沉默中,她将我带到一台停靠在六号站台边的离线机旁。
在树管带,这些离线机的停靠区都安置在大型管道中。而在新据点中,受限于地理环境的改造程度,全部都是暴露在外的临时站台。我即将搭乘的,正是“加”的离线机,对我来说,有这么一个“熟人”在,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加”和初次见到她时一样,身体和离线机结合在一起,从舱门探出一部分。和原住民少女交谈了几句。在原住民少女离开之后,才转头对我说:“上来。”
我登机之后,看到机舱中已经有八名原住民战士呆着,因为全身都覆盖在机动铠甲下,所以根本无法从面相进行区别,他们的铠甲上也没有区别彼此的标识,就像是同一个流水线里走下来的量产品。不过,想当然。会觉得他们在通讯系统中有自己的编号。只是,我虽然也算是一个强大的战斗力。且也站在同一边,但却一直游离在原住民的计划之外,算是“自由人”,看起来原住民们也不打算将我这个战斗力纳入他们的体系之中,所以,不清楚这些战士的编号和司职。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和他们只是“同行”,而并非“并肩战斗”,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甚至对我有所戒备,这种味道也相当明显。即便有终端翻译机的存在。他们也不打算和我攀谈,做那些可以增进“友情”的事情。我刚进入机舱中,就被“加”提醒,我的位置竟然是在副驾驶位的身后,左列靠壁位置的第一排。
“如果要自己行动,就通知我一声,我会为你打开舱门……你跳下去不会摔死吧?”加的电子音可真是没什么人情味。
“我会找到好机会的。”我说。
“注意点,别等我们的人都离开了,还赖在我体内。”加这么回答到,“体内”什么的,可真有点用词不够谨慎——虽然她已经被改造,彻底失去性征,但对我来说,她的人形外表,性别特征还是挺明显的。当然,这种事情也就是私下里开个小差。
我为真江绑好了安全带,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驾驶舱屏幕中的倒计时,数字形态当然不是阿拉伯数字,甚至于,如果不利用翻译机,不通过意会,根本就看不出来,那不断变换的符号竟然是数字,严格来说,这些符号并不仅仅起到“数字”的职能,这些原住民的语言是从统治局通用语演化而来的,而且,因为种种历史因素,无论在语法、词汇还是字体上,都和原本的通用语有了很大区别——简单来说,这些改变大都是聚集地发展阶段中,一次思想风潮所带来的,当时的原住民打算将自己和统治局彻底区隔开来。
伴随着倒计时的跳动,又有一名原住民战士进入机舱,他是这个离线机的副驾驶,而且,也是拥有个性化铠甲,总领其余八名战士的人。虽然做在副驾驶位,但也只是分工区别,从行动指令等级来说,他和“加”是平级的。或许我可以称其为“队长”。当然,这位“队长”和其他队员一样,将我视为空气一样不闻不问,一进来就坐进位置中,将自己牢牢固定在位置上。在大多数情况下,“加”这种改造人机长的存在,让副驾驶并不具备真正意义上的离线机操纵权。
“加”已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整个身体嵌入驾驶位中,将胸膛拉开,内部各种管线好似触手一样,接驳到仪表盘上。她说着听不懂的高速语言,逐一停掉机舱内的明灯,只留下一种暗红色的荧光弥漫,紧接着,所有仪表盘的显示都开始刷新,机舱外部装甲的闭合传来明显的震动。没一会,渐渐提升的压力让每个人都明白,离线机已经。
这个时候,驾驶室正面的舱壁变得透明,就好似整一块玻璃般,让我可以清晰看到前方和两侧的部分景象——和我们一样,不断有离线机从站台脱离,朝那由二十一台离线机拆解构成的“圆筒”聚集,抵达固定位置后,“圆筒”侧壁弹出管线,和每一台离线机进行连接。“加”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用高速语言进行调整。
直到她安静下来,机舱内传来声音:“全体机长注意,环绕回路接驳确认,供能系统正常,中位掌机队形,倒计时十秒。”
十秒之后,更巨大的震动传来,连成一体的离线机舰队以一个均匀的加速状态攀升。新据点的轮廓,就在这缓缓的离去中,逐渐被灰雾吞没。没有人为这种离去感叹,全舰队都沉浸在一种紧绷的沉默中,就像是在酝酿着某种更加强烈的情绪。直到再也无法用肉眼看到新据点,离线机群才开始第二次加速,这一次,在完全脱离这道深渊前,“圆筒”陡然射出一道耀眼的光束,前方空间就像是被打碎了一样,然后被这道光束维持在这种缺口的状态。
“全体注意,开始第一次超线程跳跃。”伴随着淡漠的通知声,离线机群驶入那片空间缺口中。从前方的可视窗口望去,空间之后的景象迷离古怪,虽然不会因为“看到”而产生任何不适感,却有一种被彻底隔离起来的感觉。因为这个地方,并不存在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可以“看到”,并不意味着意识还在运转。事后可以回想起这一幕,却无法判断,当时的自己到底处于怎样的一种状态。
当我可以通过思维确认自己的存在性时,离线机群已经脱离了所谓的“超线程跳跃状态”,眼前也不再是深渊和那迷离古怪的景象,而是正儿八经的废都区。灰雾在四周弥漫,死寂在朦胧的无垠中蔓延,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舰队的存在。我们所在的位置,已经无法就新据点的相对位置进行判断,因为,新据点已经完全不处于地图范围中。离线机群显然彻底“抛弃”了新据点的坐标,按我的想法,有可能在舰队中,已经不存在“回家”的路线了。
之后,我的终端机开始更新地图坐标,一个明显标识出来的坐标,出现在地图右上角。
这里,就是舰队终将抵达的地方,末日真理教的基地——原住民真的通过自己的方法,确认了他们的位置。
“全体机长注意,迷彩系统已经开启,进入静默巡航状态。”在一片沉默中,广播徐徐地播报着舰队的情况。离线机群的速度下降到一个程度,就变得平稳下来,在机舱内的我,无法判断此时的舰队到底是以怎样的一种现象在航行,但是,指挥官的用意十分清楚,他们打算来一场突袭——上一次末日真理教和素体生命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次该轮到他们的回合了。
舰队徐徐前行,没有因为这是一场决死的战争,就表现得风风火火。所有人,就如同夜晚中的狼群,在阴影的笼罩下,安静地靠近猎物。在地图上,舰队的坐标和末日真理教基地的坐标不断接近着,尽管,从外部的风景中,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同。这片废都区,和其他区域没有任何不同,死寂,没有生命出没的痕迹,仿佛一个广漠的无人带。末日真理教的巫师也好,素体生命也好,似乎已经完全抛弃了对基地周边安全的监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