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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我的目光放在对所有出现于观测范围内的人形特点身上。
无论nog和末日真理教打算做什么,打算如何去做,都已经没有阻止的可能。他们的行动所产生的影响,也已经在我的经历中展现出来,我也不打算去阻止——但是,有一个前提,那也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我不希望这种影响从中继器陷阱世界中,我所在的城市为起点扩散开来。
他们要入侵,可以,没有问题,打破世界的神秘性封锁,导致整个世界加速异化,步入末日,这是我无法阻挡的。然而,他们不能在什么地方开始这么做,却是可以由我决定的。无论预谋也好,手段也好,主动也好,被迫也好,无论是上辈子有交情的网络球,亦或者一直都是敌人的末日真理教,想要在我的城市打开“入口”,就是我的敌人。
我毫不犹豫地这么想着。而且,这也是在更早以前,对情势做出猜测后,就已经有了轮廓的想法。现在,只不过是让这种想法更加清晰起来了而已。
所以,我并立刻加入战斗中。而是寻找着自己的帮手——那些,在最有可能的阴谋论中,可以断然加入我这边的自己人。
左江、江川、左川……就只有这三人,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左川和约翰牛在被动卷入中继器陷阱世界时就已经失散,也不知下落如何,是否也已经抵达这个维多利亚重工物化区,和大部队汇合。不过,左江应该是在这里,既然左江在。江川也应该在。只要找到两人,我就不再是独立对付整个拉斯维加斯特殊作战部队和末日真理教。即便进入中继器陷阱世界后,她们的力量,也是弥足珍贵。
夜鸦夸克的存在,没有被交战双方观测到,即便,他们理所当然在这里布置了“侦测”中的神秘力量。现在的夜鸦夸克,和之前的夜鸦夸克不是一个等级的。在这场突袭战中。双方所体现出来的力量、技巧和策略,都拥有很高的水平。可是,即便双方加起来,总体实力仍旧不足以对抗此时的夜鸦夸克,我的心中,拥有如此的确信。
然而,似乎要在线构世界的人形中。很难找出“特殊”的人形。细节方面的缺失,只能让我从轮廓体型上估测性别和所属组织,就算左江和江川都是女性,也仍旧很难在“像是女性的人形”中,将她们分辨出来——亦或者。她们不在这里?夜鸦夸克的观测范围,已经达到了半径一百多米的程度,远远超出了平时的常态范围。
只有在当前的状态下,我才没有感受到半点勉强,似乎还可以将观测范围扩张下去,但也在另一方面,让我怀疑是否真的应该这么做——感受不到负荷,不代表负荷不存在,感觉不到消耗,也不意味着消耗没有产生。甚至于,其实我和夜鸦夸克都已经过负荷,仅仅是无法察觉出来而已,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是最危险的情况。
所以,我没有试探自己可以做到的极限,夜鸦夸克的观测也一直维持在“默认”的水平,这样没办法找到左江和江川的话,也只能再忍耐一下,先接触当前的特殊状态,再做进一步的打算了。
就在我来回确认了三遍的时候,死伤惨重的末日真理教巫师在最后关头完成一次爆发,击破了神秘专家们的阻挠,再次聚集在一起,暂时站稳了脚跟。他们仍旧落于下风,却没有之前那般轻易就会被击杀了。拉斯维加斯特殊作战部队的最高指挥官“铆钉”发出指令,战场上的激战气氛稍微有些缓解,就像是在为下一波决定性的攻势蓄积力量。
我听不到声音,也无法直接从人形上,将他直接分辨出来,但是,当代表他的“人形”做出动作时,却能感受到。
紧接着,其他人的动作,也让我开始对拉斯维加斯特殊作战部队一方的具体人物,有了进一步的认知。我所熟悉的,在基地通过了最后筛选,被nog视为“队伍干部”的人,除了约翰牛之外,都已经聚集在这里。
十分奇特的感觉,就像是情报就这么浮现于脑海之中。然而,在这份情报中,没有左江和江川的存在。
发生了什么事情?左江和江川,也与大部队分开了吗?就在我产生这样的想法时,夜鸦夸克的背后猛然产生“有什么东西贴住”的感觉。完全没有感受到“靠近”的过程,在意识到之前,也没有任何征兆,就像是一下子就凭空出现在后背极近的距离。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连锁判定观测,也没能提前觉察到,甚至于,在线构世界中,位于背后的东西,也是在这一刻,才突然浮现线条轮廓。
而且,一点“人”的形状都没有,就像是纠结成一团乱麻的线,对比起轮廓分明的其它线构景象,格外有一种突兀和惊悚——是的,我猛然惊悚起来,一下子就退出了之前那淡漠的状态,而线构世界也陡然变得不稳定,眨眼间就崩溃了,浓雾中的废都,以完整而表面化的景状,再一次浮现于夜鸦夸克的视野中。
变化是如此突然,就像是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愣神的工夫。而我自己,只是从一场怪异的梦中惊醒过来。
可是,前方被建筑物遮蔽的战斗,清晰传来了声响。
我下意识想要操纵夜鸦夸克前掠,然而,一种温热的吐息比这个意识更快,从身后拂来,就像是擦过我的颈脖。
强烈的危机感,巨大的恐惧感,突然的惊醒感,以及,非比一般的异常感,好似喷泉一样,一下子全在我的内心中喷涌出来。我知道那是谁了,这样的感觉,在我的本能认知中,也是独一无二的,即便算上所有遭遇过的“江”,如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是最为清晰的。
“真江?”我有些讶异,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
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夜鸦夸克的胸膛已经被击穿了——一把长刀洞穿了后背,直接从心脏部位射穿,插入对面的墙壁上,然后是手臂,从大洞中穿了出来。清秀修长的手指,捏着原本插入其中的“人格保存装置”。
“阿川,我的爱人。”这只贯穿了夜鸦夸克的手臂曲折过来,就像要拥抱我一般。
可是,夜鸦夸克的身体,却传来不堪负荷的解离声。我觉得自己好似被掐住,从夜鸦夸克的身体拽了出来。
无法反抗,明明利用速掠的话,似乎就可以争取到许多时间。可是,从一开始就没能做出反应,也分不清是我迟钝了,亦或是,真江的动作更快。
不过,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此时出现在身后的真江,比夜鸦夸克更加有力。她的异常仍旧一如既往,我在这种深入骨髓般的,恐怖得令人发指的异常面前,就如同被蛇咬住的青蛙。无论是正常的我,亦或者,是将感官搭载于夜鸦夸克身上,宛如只剩下“灵魂”般存在的我,都必须面对这个已经被证明的事实。
真江,带着很妖异的不满。即便背对着,看不见她的样子,但是,她的声音,她的动作,她的吐息,她的温度,都散发着绝对明晰的气场。
我被从夜鸦夸克体内“拽”出来,巨大痛苦,从身体上传来,让我猛然惊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夜鸦夸克支离破碎的身体自天空散落。有人影挡在我的身前,仿佛要遮住阳光般,手掌搭在额头上,眺望着这个景象。
夜鸦夸克被崩碎得极其彻底,并不仅仅是被“贯穿”了。它被某种力量停滞在半空。刚开始仍旧是几大块,但很快就风化了一般,迅速变成灰烬飘散,宛如一场灰雾废都极为相称的雪景。
她似乎变得开心起来,发出清亮娇柔,却又充满神经质的笑声,提着连衣裙的裙摆,在原地跳舞般旋转。
我忍着重伤的原身**释放出来的,充满了穿透感的痛苦,将目光艰难地移向建筑的墙壁上。刀状的兵器插入了半截,但是,后半截的样子已经足以让我认出它来。
临界兵器,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
夜鸦夸克,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手持着这把刀状临界兵器的真江干掉了。
无法理解。
真江的举动,无法理解,但是,她的出现,却让我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我向后躺倒在地,静静看着自空中落下的灰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