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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大人是不可能的。”
阮黎医生的话还是和往日一样直白,不过今天我没有谈论这个话题的性质,转开话题抱怨到:“什么时候才能开饭啊?七点半还要去上晚自习呢。”
“知道了,知道了。”阮黎医生对八景和咲夜歉意地笑了笑,“很高兴你们能当阿川的朋友,他这个人平日里看起来对什么都无所谓,但实际总是把事情藏在心里,也不知道是不是长歪了。真正算得上朋友的,会留在这里吃饭的同学,可没几个。今后这小子也要麻烦你们了。”
“妈……”我努力说出来,“可没有你这样数落自己儿子的母亲。”
“才怪!母亲都是会数落自己儿子的。”阮黎医生理所当然地说:“夸奖自己儿子的时候,只会在儿子带来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女生回来时,但是,现在的你和八景可不是那么半瓶水的关系吧?”
我只能发出“啧”的一声作为回应,我可是十分清楚的,要在口头上胜过阮黎医生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之后,在她率先进楼前,我看到了她故意不加掩饰的得意眼神。这样为难自己唯一的养子,是那么有意思的事情吗?我在心中这么想着。目送八景和咲夜凑了上去,用平日里根本就不会表现出来的“良淑”去讨好阮黎医生,那样的气氛就像是要将我这个唯一的男生给排斥出去一样。
真是可恶!这些女人真是太会装了。
我带着稍微有些不爽的心情,等待她们走入电梯,才等下一次电梯上去。之后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异常的变化没有入侵到晚餐时间之中。虽然晚了一些。但是在七点整时,我们还是吃上了晚饭。八景和咲夜在期间自然去当了阮黎医生的帮手,帮忙做饭菜,让我惊讶的是,两个人竟然都在烹饪上很有一手,平时里根本就看不出来。就算回想起末日幻境,也没有“她们擅长家常烹饪”的印象,反倒是左江比较擅长这事儿。
想起左江的时候,我又不禁去想。她此时到底如何了呢?我如今被困在这个世界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的确是失去了对“江”的直接观测。按照我之前的推想,“江”不处于我的观测中就是“病毒”,而“病毒”的活跃,也往往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整个末日幻境受到“病毒”的负面影响的可能性是极大的,这种负面影响。并不仅仅体现在“最终兵器”会展开行动的细节上,更体现在整个世界的局势朝“崩坏”方向发展的趋势。也就是:平常已经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朝坏的方向发展。但是,在“病毒”活跃的时候,这种整体上的感受更加强烈,就好似徐缓的水流一下子就澎湃起来的感觉。
那些人没事吧?仅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最安全的反而是我们这些已经进入这个世界的人。左江在这个时候,没有主动出现在我的面前。多少还是让我有稍许失望的,也让我变得更加紧张。毕竟,被“最终兵器”干掉的那一幕,至今还历历在目。那种无论自己变得有多强,是否有所突破。对方总是比自己强上那么一些,刚好能够干掉自己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从这个世界和整个末日幻境的直接间接关系来考虑,既然其他神秘专家都能进入这里,卡门也开始行动起来,那么,末日真理教的“最终兵器”进驻这个世界的可能性也并非没有。而如果她们真的抵达了,那才算是最糟糕的情况。其他人会被这个世界的神秘抑制性给限制住能力,但是,我完全想象不出,以“江”为模板的最终兵器们会受到同等程度限制的情况。毕竟,那可是最直接体现出病毒活跃性的存在。
如果说“江”有可能会考虑到我,或者带有更多人性或感性的缘故,而无法放开手脚,在一些问题上的处理趋向于缓和方式的话,那么,“病毒”可没有这么多的干扰。“病毒”这个词语在人类字典中的意义,并没有“体谅”和“犹豫”的属性,也不存在理性和感性,完全是只以生存和繁殖本能驱动的东西——无论带来末日症候群的“病毒”有多么的未知,让人充满了联想,但是,既然冠上了这个名字,就足以证明,它在行动上体现出相应的特性。
“病毒”,是很可怕的。无法观测,无法理解的“病毒”,更是让人束手无策,只能不断承受由之带来的压力,在这种压力下挣扎,在找到应付的方法之前,无论它的变化如何,都只能默默忍受。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怪物,比末日幻境中的恶魔更加可怕的怪物。
每当想起这种事情,都会在一瞬间就被破坏还算可以的心情,或者让不愉快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可我偏偏无法阻止自己去想它,因为……这东西,就在我的身体里呀。我不由得抓住自己的衣襟,仅仅是“想到它”就会产生巨大的压迫感,以及那种从深渊之下散发出来的本能恐惧。这种感觉和情绪,只会一遍又一遍地,将“病毒”存在的事实,将它的影响力,一遍又一遍地烙印在我的灵魂中。
无法摆脱。
“你的脸色不太好,又想了什么有的没的事情了?手都停下来了。”餐桌的对面,阮黎医生一边说着,一边用刀叉分解自己盘中的牛排。她连抬头观察的动作都没有,因为,她已经习惯了我时不时就会爆发的症状。
“啊……没事。”我重新分割自己的牛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样的感觉已经不知道经历多少次了,就算无法完全习惯,此时也不会太过激动,“今天的牛排不错。”
“是咲夜的手艺,很令人吃惊呀,虽然还是不如我。”阮黎医生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我觉得她根本就是借助咲夜来称赞自己。
“也没有那么好了。”咲夜收敛刚才看向我时的惊诧表情,有些腼腆地谦虚起来。我不为她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感到意外,在这个世界里,她对于“我患有心理疾病”的情况可没有八景认知到的那么深刻。另一边的八景则默不作声,一副日常的表情,现在,八景也对我的心理状况开始习惯了,她在适应力上,的确比咲夜有更强的水准。
“说起来,八景今天做的菜是什么?”我不由得问到。
阮黎医生和咲夜抬起头,**地对视一眼,隐隐地笑起来,让我觉得不会有什么好答案。然后,八景主动指向一盘菜——里面的花生米——就是这个。她毫无隐瞒,也没有任何羞赧的表情。
“其实八景的花生炒得很不错哟。”咲夜连忙说。
“嗯。”八景毫不客气的回应到,“毕竟,我最擅长的就是炒花生和炒鱿鱼了。”我觉得她这句话似乎又一语双关的意思,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应对的话。
大概是因为我的沉默,原本还算热闹的餐桌气氛,突然变得沉重了一些。不过,我的确没有因为“八景只会炒花生”的事情而产生其它念头。其实,就算八景根本不会家务,我也不会在知道后产生心理和心情上的变化,因为,女生不会这些,其实是很普通的事情。我也从来不用这些家务技能去评断一名女性,当然,如果家务全能的话,更能让人安心一些。
“说,说点什么吧。”咲夜尴尬地说,她似乎有点受不了餐桌上的这种气氛。
“学生会给我派来了任务,所以,今晚我要在学校过夜。”我平静地说到。
八景和咲夜都停下手中餐具,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倒是阮黎医生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哦,那多带些衣服,这个季节,在外过夜的话会很冷的。你是在外执勤吧?不会呆在宿舍里吧?”虽然用了提问的说法,但是,口吻却是十分肯定的。
“嗯,在宿舍里呆着的话,留在学校就没有意义了,还不如回来休息。”我说到。
“今晚我也……”八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在被我打断之前,被阮黎医生打断了,她说:“不行。如果你和咲夜不打算回家,就留在这里过夜吧。”她的语气很平静正常,明明不是训斥,但却给人一种不能拒绝的感觉。
八景和咲夜就像是噎了一下。或许是阮黎医生给她们的压力太大了,以至于她们接下来都没有说话,更没有表现出半点“一定要去”的想法。于是,在出门上晚自习前,阮黎医生再一次盯着她们的双眼,慎重其事地说:“之前的话给我记清楚了,我家的规矩是:女生的门限为十点半。不遵守这个门限的女生,我会极力反对她和我家的阿川接近。”
这么说着的阮黎医生,比平时对待那些不听话的病人都更有气势。八景和咲夜看上去就像是蔫了的蔬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