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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的时候。另一方才会归零。
这样的力量,真的可以持续三天吗?高川不由得这么想到。
这时,只听到女军官开门见山地说到:“十分感谢大家的配合。我们都知道,敌人来势汹汹,很可能在我们之中埋下了炸弹。接下来,要进行委员会的内部自我审查。无论是何种缘由,意图覆灭这艘船,让其他人无法抵达澳大利亚的人,请站到左边。”
船长死死盯着诸人。在这之前,他根本就不会去想,这样的方法可以排查出谁才是叛徒,然而,女军官拿出的手段,已经证明了她的行为虽然诡诈强横,让人难以接受,却并不是鲁莽的。
只见到众人面面相觑。但很快就有六个人站起来,他们并非聚在一起。而是分散在人群中,仿佛在自己站出来后,也为其他人站出来感到惊讶——这种惊讶中,没有愤怒,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走上刑场的恐惧。也没有最后一搏的抗争,就好似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连,连反抗一下都无法做到吗?”船长抱着头,痛苦地呻吟到,“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尽管如此轻易就揪出了六名敌人的潜伏者。可是,促成这种轻易的力量,实在太让人恐惧了。在他的眼中,无论已经暴露的人,还是直视这些暴露者的人,虽然眼中情绪有着强烈的波动,却都无法在行为上体现出来。
“感谢大家的配合,今后也请大家同心协力,精诚合作,抛开所有的成见、轻视和自身的高傲。”女军官微笑着,对众人说:“今天的决定,大家在会议结束后务必转告给没有参加这次会议的人。”她顿了顿,看向船长,说:“接下来有请我们的船长发言。”
船长深吸一口气,走到麦克风前,张开口“嗯”了一声,正准备说下去,就被女军官打断了:“感谢船长的发言。”
于是,在船长的瞠目结舌中,台下众人整齐地拍了三下手。
船长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正准备破口大骂,就听到女军官说:“接下来有请高川先生发言。”他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骂言就不由得反吞回肚子里,他看到女军官对自己眨眨眼睛。该死的女人!船长用力挠了挠头发,最终还是没有爆发,沉着脸坐回椅子上。
高川对女军官和船长针锋相对的眼神交锋熟视无睹,接过女军官递来的麦克风,沉吟了半秒,就用一种平稳舒缓的口吻说:“其实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大家都知道敌人是什么人,我们和他们的战斗,已经不是一两次,一两天了,无论是我们对他们的了解,还是他们对我们的了解,都已经达到一个难有新意的程度。我们知道该如何对付他们,如何才能更好地对付他们,既然大家心里有数,就希望大家可以带着一个积极又踏实的态度去做。我站在这里,并不是为了苛责谁,也不是为了指手画脚,说做哪些是对的,做哪些是错误的,而是为了让大家可以接受眼前的事实。”
他的声音在肃静的厅室中回荡。船长叹息一声,女军官一副尽在掌握中的笑容,其他人则是一脸的肃然。
高川顿了顿,终于说出这句话:“我认可这次战术合作与自我革新委员会的成立,我也将是其中的一员,是你们的同伴,无论是在何种意志下,无论大家是否已经放弃,我都会坚持下去,直到我们迎来胜利。”
当他回视船长和女军官时,在船长的脸上看到了无奈,在女军官的脸上看到了狂热。
“船长,当我们无法阻止的事情发生时,无论内心是否抵触,都必须首先承认这一事实的存在。只有承认,才能够从中找到自己应该坚持的东西。”高川的语气中没有任何虚假的成份。女军官的强横的确让人措手不及,但是,和“病毒”给世界,给病人所带来的,那毫无余地的绝望比较起来,女军官的作为所带来的无奈,根本就不值一提。
必须承受事实,才能明白自己的坚持——高川所说的,并不仅仅是眼下女军官造成的既成事实,而是“病毒”一直给末日症候群患者们带来的既成事实。谈起无法挽回,不可抗拒的情况,绝症之于病人才是最让人痛苦的。
“我知道,我知道……”船长喃喃自语,但是,眼神中除了无奈,已经再没有太多的抗拒感。其实,他有时会觉得,如果那个女人的意识行走能力,连自己的意识都一起干涉了,似乎会让自己更好过一些。但是,不一会,他就觉得这种想法,不过是自己的一种错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也不应该想要让他人干涉自身自我独立的意识。自己产生的负罪感,和他人变成了什么样毫无干系,而仅仅在于,自己意识到,自己之所以反对女军官,有可能只是在恐惧这个女人以这种方式表现出来的力量。
“那么,船长,你真的还有其他话要说吗?”女军官好似挑衅般再次问到。
“不,不需要了。”船长挺直躯干,审视着毫无抗拒就被揪出的六名嫌疑人,“不过,我希望在进一步的审查中,自己能够在场。无论如何,我都是这艘船的船长,有权利知道这艘船上正在发生的每一件事,不是吗?”
“正如您所说,这没有问题。”女军官这么说完,便对其余人宣布会议结束,但却提出“让众人自发对所有舱室进行一次彻底检查”的倡议,当然,放在如今的情况下,那便是命令。
“任何献祭仪式,都无法彻底避开前期的准备,而所有的前期准备,都会留下痕迹。”女军官说:“我们只要提前摧毁他们的准备,就能够减少损失……理论上是这样。”
是的,理论上是这样,只是,没人可以确定,情况会不会遵循理论上的发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