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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快马公司的老板?”徐福松很意外,也很怀疑,“你们公司难道不是庞小南做主吗?”
徐福松清楚的记得自己被抓进去,是庞小南在操作。
“不不不,”卡洛斯摇了摇头,“我想你误会了,庞小南只是我的一个朋友。”
卡洛斯这个傀儡牢记住自己的使命,任何时候,他都不会吐露出庞小南的真实身份。
“你的朋友?”徐福松对这个答案显然还是不太相信,“他为了你这么一个朋友把我害的够苦啊。”
要不是庞小南害自己在里面待了那么久,徐福松相信自己的全盘业务不会这么轻易的崩盘。
“这话从何说起呢?徐老板,一开始可是你先挑起来来的祸端。”卡洛斯语气很平淡,好像所有的错都是徐福松主动挑衅造成的。
“我只砸了你几辆车,你就把我所有的生意都搞垮了?”到了现如今,徐福松也不怕把话挑明了,因为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不怕直面这场危机了。
“你也承认自己被搞垮了吗?”卡洛斯冷笑道,“所以,我这次来,就是看看,有没有我能够帮得上你的。”
浸淫商海多年,徐福松一下明白了,卡洛斯这次来,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是来看笑话的,就是来痛打落水狗的。
“你帮我?”徐福松冷眼看着卡洛斯,“你打算怎么帮我。”
“冤家宜解不宜结,徐老板,我是想和你谈一谈,我们之间有没有合作的可能。”卡洛斯迎上了徐福松的目光。
徐福松恍然大悟,卡洛斯这次来,原来是要兼并自己,大鱼吃小鱼。
“合作?怎么合作法?”徐福松眼下正是需要引进投资或者其他资源挽救生意的时刻,作为一个成熟的商人,他决定先把仇恨放在一边。
“这里是一份合同,”卡洛斯朝娜塔莎妮娜使了个眼色,娜塔莎妮娜马上把一份打印好的合同放到了徐福松的面前,“你看看有没有异议。”
徐福松瞄了瞄合同,又瞄了瞄卡洛斯,心里升起一股寒意,这卡洛斯的城府够深的,一切早已经安排好。
先是把他打进监狱,然后趁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搞垮他所有的生意,最后兼并掉苟延残喘的公司余部,一环扣一环,思路十分严谨。
徐福松拿起合同看了看,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站起来把和他摔到了桌子上。
“欺人太甚!”他指着和他破口大骂,“我所有资产,就占了个20%的股份,还得我给你们管理我原来的下属?”
“不要激动吗,徐老板,”卡洛斯的姿态依旧平淡,“你别忘了,你的这些资产,要是不能盘活,以后会成为负资产的。”
卡洛斯的话看起来像是不着边际,像是在威胁徐福松,但是他说的一点没错。徐福松的资产,不外乎那些车辆和路线,要是没有客源,那都是每天亏本的东西。
“哼,你不要这么自信,我就是不赚钱,我要跟你拼个鱼死网破!”徐福松觉得事情没有卡洛斯说的那么绝望,凭借自己在行业中的多年积累,他不信这个危机不能度过。
“好吧,”卡洛斯耸了耸肩,摊开了双手,“看来是没得谈了,那我们先走了,徐老板,你考虑好了,随时可以再联系我,我们快马公司欢迎你的加入。”
卡洛斯起身离去,娜塔莎妮娜迈着摇曳的步伐紧跟其后。
背后的徐福松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等两人消失了很久,他猛烈的捶着桌子,墙面,发泄自己的怨气。
“等着瞧!”徐福松在短时间内做出了一个决定。
翌日,徐福松打出了价格战。
所有线路,参照快马公司的车费,一律降低一半。
这个决议一经做出,底下的经理都不干了,合信公司的经理当面反对道:“老板,你这样搞我们要亏死的!”
“不这样搞,我们不一样要亏死?你自己看看你每天拉了几个客人!”徐福松没好气的把业务报表往经理面前一扔。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公司亏倒是无所谓,但是底下的司机要吃饭啊,他们的工资可是跟业绩挂钩的,这样搞他们要喝西北风了。”经理难得站在员工的位置上争取了一次。
“好像不这样搞,他们就能不喝西北风了!”徐福松很硬气的看着经理,“你传我的话下去,司机的工资按原来的标准发,多出来的公司补贴。”
为了这次生死存亡,徐福松打算以补贴的形式主动挑起价格战。
这种行为,在很多互联网平台都有搞过,动辄百亿补贴,就是为了吸引流量。
徐福松也准备时髦一把,把线下的补贴战打起来。
看谁坚持的久。
“可是老板,补贴是需要大量流动自己的,你确定能够抽出这么多钱来吗?”经理还是很清醒的,虽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徐福松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
“钱的事不用你担心,你执行我的决议就可以了。”徐福松自然知道自己账面上还有多少钱。
虽然经理们反对,但是老板的命令是必须要执行的,既然徐福松已经坐了决定,所有经理都领命下去了。
做了这个安排后,徐福松没有在办公室里待着,他马上找到了特栢澄。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特栢澄正在工地上忙活,见到徐福松也是有些诧异。
“刚出来两天,会长。”徐福松递过去一支烟,特栢澄接了,徐福松赶紧给他点上。
走到一个稍微安静的地方,特栢澄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到底得罪谁了,这次关的有点久啊,连保释都不准。”
特栢澄之后又多方打听过徐福松在里面的消息,得知徐福松被严密关押,一切消息都封锁了。
“别提了,是快马公司搞的鬼。”徐福松把自己挑事的经过简短说了一下,顺带说了卡洛斯上门收购的事情。
“你是说,这个快马公司的老板是庞小南的朋友?”特栢澄其他事情都没听进去,只听到了庞小南三个字。
“是啊,”徐福松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搞垮我。”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对我说?”特栢澄直觉很灵敏,“你是不是得罪过庞小南?”
“这个……”徐福松买凶杀人,自己也觉得是个说不出口的秘密,肯定不能和其他人透露,“他不是打了我儿子吗,我带人去教训过他。”
于是徐福松捡情节轻的说了出来,“但是我的人都被他打趴下了啊,我也差点被他打了……”
徐福松还显得自己很委屈。
“哎,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特栢澄显然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我说过你不要去惹庞小南,你就不听。”
“会长,你那么怕庞小南做什么,他不就是个艺人吗?”徐福松还是不理解特栢澄的恐惧从何而来。“最多也就是功夫比较厉害的艺人。”
庞小南的功夫很厉害,这一点徐福松不得不承认,因为他花大价钱买来的杀手,都拿庞小南没有办法。
“如果只是一个艺人,他能把你整的这么惨吗?”特栢澄总算是理解了这次事故的最大可能,什么快马公司,那只是一个导火索,但是他觉得自己说漏嘴了,“算了,吃一堑长一智,你以后少得罪人就是了。”
“会长,这次我找你,是有事情求助你。”徐福松找特栢澄,正是为了那个补贴的事情。
合信公司的账面上根本没有什么流动资金,要打补贴战,得从外面找钱。
而作为民会会长,特栢澄的现金流应该是最充裕的。
特栢澄听到徐福松的计划,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一下,作难道:“徐福松啊,不是我不帮你啊,你看看,”他指着正在热火朝天的棚户区建设,“我这么大的工程,每天不是在里面填钱吗?我哪里还有余钱借给你?”
特栢澄就是不想和徐福松扯上关系,这要是让庞小南知道了,这个棚改工程说停就停了,到那个时候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徐福松眼巴巴的望着正在挥舞着手臂的挖掘机,知道特栢澄这里是没戏了。
其实,特栢澄要是想帮自己,他就算自己没钱,也可以出面借到钱。
很明显,特栢澄不看好这次的补贴战,怕投资进去有去无回。
徐福松离开了工地,不得已去了银行,以极低的价格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资产抵押给了张家在霍拉马的分行,弄出一笔钱来,为补贴战打底。
庞小南很快知道了徐福松的动作,娜塔莎妮娜问他,要不要跟进。
对手打补贴战,照理说,快马公司也应该做出应对,不然客人都会转投他家。
但是庞小南冷静了一下,交代娜塔莎妮娜说,随他们去,快马公司按兵不动,照原来的样子运行。
徐福松的价格战见效了,丢失的客人重新回到了合信公司的怀抱。
但是经理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来的客人越多,公司亏的就越多。
运输行业哪里有50%的利润呢。
但是这些业务却让底下的司机高兴了起来,不愁客户也就不愁薪水了。
客人越来越多,司机的脾气也越来越大,你爱坐不坐,你去哪里找我们这么便宜的车子。
合信公司的服务比以前还要差了。
这竟然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来的客人越多,合信公司的口碑越差,随着时间的推移,口碑越来越差,渐渐的,刚开始回笼的客人,也不愿意贪图这个便宜了,再次转投了快马公司的怀抱。
“老板,怎么办?客人经历了一波高峰后,现在正在每日减少啊。”合信公司的经理愁眉苦脸的站到了徐福松的面前。
“我还想问你怎么办呢?”徐福松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桌子,“我跟你们交代多少次了,服务态度一定要好,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们输在哪里吗?”
徐福松也是老江湖,快马公司崛起的时候,他就去观察过竞争对手,除了对手的车子更新更好外,主要还是服务方面做的到位。
比如准时发车,这是合信公司无论如何做不到的。
不是徐福松不愿意改变,实在是尾大不掉,船大了,掉头就难了,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你马上下去,召集所有司机开会,把他们的心态调整一下,再这样下去,我也救不了他们了,大家都去喝西北风!”徐福松几乎是在咆哮。
经理走后,徐福松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他心里清楚,说什么调整心态,那只是聊胜于无,改变不了大局了。
果然,合信公司的业绩再次下跌,不管价格如何优惠,已经回不到从前风光的时候了,而徐福松每天还得支付大量的补贴钱。
得利的是消费者和司机,而徐福松每天都在血亏,终于快顶不住了。
银行方面已经下文催促,要是徐福松再不支付利息,将采取法律手段收掉徐福松的抵押资产。
这一天,卡洛斯又带着娜塔莎妮娜上门了。
“你又来干什么?”徐福松现在每天在办公室里借酒浇愁,一脸的憔悴。
“徐老板,我来还是和你谈一谈合作的事。”卡洛斯挥了挥手,要驱散办公室里的烟气。
因为徐福松在办公室里抽烟喝酒,这里面的空气真的是相当的污浊。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没门!”徐福松心想哪怕自己破产,也不愿意跟快马公司同流合污。
“这回可不是你说了算了。”卡洛斯使了个眼色,娜塔莎妮娜就把一份文件丢到了徐福松的面前。
娜塔莎妮娜说:“徐老板,这是你抵押在银行的资产,已经被我们收购了,所以,你现在坐的地方,也是属于我们快马公司的资产了。”
“你们!”徐福松的酒精上头了,“你们真卑鄙!竟然联合银行搞我,我不服,我没同意,他们不能把我的资产转嫁给你们……”
“我建议你还是学学相关的法律吧,”卡洛斯平淡的解释道,“在你拒不履行缴纳利息的义务后,银行有权处置你的抵押资产,现在,你的资产是我们的了,我算了一下,你如果想留在公司,你还有10%的股份。”
“当然了,如果你不愿意留在公司,”卡洛斯摊开了双手,“你可以净身出户,而你能够得到的现金补偿,是一块钱,对了,这一块钱,是你要付给我的。”
卡洛斯难得在脸上浮现了一丝微笑。
原来,欺负一个人是这么的惬意。
这些话,都是庞小南教给卡洛斯的,就是让他体会一下做债权人的痛快。
卡洛斯站起了身,凝视着颓废的徐福松,又补了一刀,“如果你愿意留在公司,你的住处,公司还可以留给你住,你要是选择离开,那么也不要怪我们收回它,毕竟,你已经把那里抵押给银行了。”
看着卡洛斯离开,徐福松已经没有了心情和力气发火了,一切都完了。
如果他现在跟快马公司翻脸,那么他连住的地方都失去了,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输的这么惨?”徐福松扪心自问,一切都是快马公司出现后,自己才遭遇到这么重大的危机。
换做以前,徐福松根本不会如此的沮丧,大不了从头再来,可是现在,他年纪大了,儿子徐赛东都快成婚的年纪了,他自己根本提不起东山再起的心气。
而且从这次败局来看,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就在这个时候,徐赛东来到了公司,进了办公室,看到了面如死灰的徐福松。
“爸,你怎么了?”徐赛东很惊讶,他第一次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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