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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慢慢带出一种喜气洋洋的花香味道。我正用我最最美丽的眼光,凝看着他,我在心中想到,我见过的最美的兰花模样。
最后轻轻地放弃了我的手腕,为我蒙了盖头,果真转身出去。寂静刹然充满整个内室,我轻轻撩起盖头,跳下喜床,坐得久了,脚有点跛。
可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等待,我最终还是跑了过去,自西壁上,取下那柄长剑,费了些力气才抽出剑。老天有眼,剑已开刃,可以拿来砍人。我想像了一下,自己拿剑指着李元吉的生动场景,但这场景肯定不是我心中所愿,它的来指慢慢画下这一幕让人心灰意冷:我将这柄剑锋闪动着幽蓝色光线的长剑抵于他的颈间,它些危险的蓝色就渗入他的肌肤。我的胸中升起熊熊烈火,刚要喝令一声,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他就已经轻巧取下我手中的剑,不过浪费一个动作,一切就将这样尘埃落地。这样的场景是我笃定的结果,却不会因之陷入绝望。
我繁复地想了想办法,将长剑收纳进自己这身喜服的长袖中,然后小心翼翼地侧躺回床上,面向里侧。过了一会儿,门发出“吱”的一声响,开了,有轻迈的脚步声,走到床边。
我觉得他已经近得足够我刺中,我的脑海里漾满了他的身形,我这一剑应该可以刺中他的心脏。
我猛然转过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又快又狠地向他刺了一剑,这么近,这么没有防备,无有可能失手。那人轻“哼”了一声,我对上他明亮有神的眼睛,手抖了抖。血腥的气味流传开来。我的确是刺中了他。他落地地面上的影子上画出长长的剑影,一切都证实我刺中了他。但我却已经要崩溃,心中的疼痛一瞬就要将我淹没。
他却没有一丝犹豫,只作平常地表情,用手扶住胸间的剑,再用另一只手拉住我,说了声,“快走。”
我有些懵了泪如雨下,进来的人,怎么换成了陈腊月。他的阴影完好将我覆盖,背光的面容上,不见一丝痛苦的痕迹,是钉得不深么,我心里盘桓着一丝侥幸,可是鲜血,那鲜血就像一条蜿蜒长大的小蛇,它一直在长大。我全身都在抖,给他拉着破门而出。
王府侍卫正应声赶来,我们这样闯出去,只能去送死,而现在的他已被我刺中,剑还未起出,我觉得我都要窒息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来的,可是他被我刺中,脸上竟没有一丝怨怪,与平时小气狡赖的陈腊月,一点儿也不一样。
当我们被发现时,他全力护住我,用手中的的剑,不断掀翻了冲上来的侍卫。可是,这些侍卫多如牛毛,像潮水一样不断涌来。在那灯笼簇拥的中心,我看见李元吉,衣一身大红喜服“蹬蹬”地走过来。他落在地面上的阴影已使我害怕。
他看清陈腊月后,发出极轻蔑的笑,后来他笑得很是快活,我们暴露在众生之中渺小的可怜,我向陈腊月笑笑,“你逃吧,你受伤了,不用管我。”
陈腊月无所谓一般,居然还有情致伸出手来,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这话好像应该是我说。”我们的气氛还很融洽嘛。
他猛然将我托起,用尽力气抛上高高的院墙。倒退的风里,我看见他轻轻地对着我笑。我向他伸出手,但那个距离不断地被拉远,他的笑也越来越模糊。就在我觉得,我已经开始坠落时,被什么圈住,直线坠落变成了一个很有条理的旋转,而眼前那派让人心痛的凌乱,都已消失不见。这里正有一个稳固的依靠,当我全力去靠他时,也不会动摇。
他只看了我一眼,便抱着我,跃上对面的屋檐,隐在高大的殿脊走兽后,又看了一眼我持续中的呆望:“晴柔姑娘,不记得在下了吗?在下是罗成,是……”
我打断他,“他逃得出来吗?”罗成望了一眼那个方向,没有说话,我一字一顿的说,“都是我的害的他。”
罗成说,“姑娘的这位朋友,是位忠肝义胆之人。”
我眼睁睁的看着陈腊月,他将我舍命地抛了出来,他将他的好,这样让我看清楚,让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也不懂,他这样是不是忠肝义胆。
我只是很想哭,很想救他,我于是擦干泪,我要换他出来,因为李元吉抓住他,一定会折磨他。
罗成将我拉住,那时李元吉的府门大开,陈腊月被推了出来,那柄剑还插在他胸前,可是他的状态一点也不低靡,只是气宇闲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