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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虽然维科斯和夏巴克两人都知道王座上的这个少男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傀儡,但是应该做的事情还是需要的,比如单膝跪地觐见君主的礼节。
“喔,不用这样多礼,我的子爵和骑士。”看着下面两人无比正规的跪拜,阿尔方斯大惊小怪的叫了一句,“快快站起身来,真正的勇士无需用下跪来证明自己的悍勇。”
维科斯和夏巴克看到阿尔方斯这样的举动,在心底微微一叹,然后中站起身来,这个大公还真是如同传闻中一般的不顾礼节。
他还真以为自己的礼仪下士能够收拢人心吗?历史上每一个礼仪下士获得成功的君主要么有滔天的权势,要么有无穷的潜力。但是阿尔方斯呢?他除了一顶没有权力的王冠外,一无所有。
“咳咳。”在维科斯和夏巴克站起身来后阿尔方斯仔细的打量了他们几眼,在他的眼中这两个人仿佛已经被自己礼仪下士的情谊所打动,他清了清嗓子,“那么二位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谁是我的博塞克森子爵?”
这还真是个喜欢单刀直入的人,维科斯和夏巴克在心底一笑,阿尔方斯不喜欢繁多礼节的事情可谓是传遍了公国,这个大公从小就喜欢直来直去,对于他来说那些典雅的礼节就是没用的多余的动作,虽然确实是如此,但是身为一个君主他也应该规范一下自己的行为,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可是有关于科莱斯芒皇室威严的。
如果这样直来直去的性格出现在一个平头百姓上,那么还不会引人非议反而令人觉得好爽;要是一个勇士有这样的性格的话,只会让这个勇士的性格更添上几分凌厉的色彩;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喜欢直来直去的话,只会给人一种雷厉风行的杀伐之气。
可是这样的性格却绝对不适合出现在一个君主身上,尤其是一个被大权旁落的君主,这样没有什么忧虑的性格只会加快他的灭亡。就正如那句老话所说任何一个合格的君主,必须是一只狮子,去战胜群狼,但也必须是一只狐狸,去发现陷阱。
“科莱斯芒国王陛下,博塞克森子爵向您致敬。”听到了阿尔方斯点出自己后,维科斯平日里学的贵族礼仪在此刻终于派上了用场,他举足向前迈出一步,右手抚胸,微微低头,露出一副谦卑的样子。
“嗯……”本来一直在微笑的塞巴斯,在看到维科斯之后脸上突然露出错愕的神色,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恩……”仿佛感觉到塞巴斯的眼神,维科斯胸前的蝴蝶印记突然释放出一股灼人的热量,让维科斯忍不住打了个颤。
维科斯忍着胸口的灼烫,抬起头来,准备面向阿尔方斯王,却碰巧看到了塞巴斯如同看着猎物的眼神。被塞巴斯紧盯着的维科斯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一条毒蛇瞄准了一般,连身边的空气都因为这目光而变的粘稠。难道说自己胸前的蝴蝶纹身突然发热和那名执事有关吗?
“怎么了吗,塞巴斯?”台下维科斯古怪的看着塞巴斯的目光,让阿尔方斯不尽歪着头望了下他身后的执事。
“没有什么,陛下。”听到阿尔方斯的提问,塞巴斯弯了一下腰,表达自己刚刚唐突的歉意。但是他的眼睛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维科斯。虽然塞巴斯灼热的视线让维科斯有一些不自在,但是维科斯还是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看着王座上的阿尔方斯。
“哦,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这样盯着我的客人。”阿尔方斯看着行为有些反常的执事,心中出现了一些疑问,毕竟这个执事在以前可从来没有在他的“客人”面前失过仪态,今天如此这般肯定是有着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阿尔方斯决定待维科斯二人走后就问一问这个执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的表面上却还是装作了一副因为执事的失礼而不满的样子。
“我的陛下,请原谅我的无礼。”听到阿尔方斯的抱怨后,塞巴斯将右手垂下到黑色燕尾服(PS:关于燕尾服是十八世纪出现什么的,还请不要吐槽了=-=)的裤缝处,然后将身体稍稍对正,用立正姿势,双目注视着阿尔方斯紫蓝色的眼睛,接着将身体上部向前精确的倾斜了十五度,尔后又将身体恢复笔直的姿势。虽然这一套鞠躬礼在外人看似简单明了,但是在塞巴斯演绎后,却显得格外具有一种难言的美感,这套动作仿佛就像是重复练习了几十万遍那样行云流水。
在对塞巴斯的轻言批评后以后,阿尔方斯又缓缓的把头扭正,手指轻敲着王座的把手,饶有兴致的看着维科斯,用着一种君主看封臣所特有的欣慰眼光打量着金发的少年。
维科斯没由来的打了个寒噤,只不过并不是因为塞巴斯已经消失的目光,而是因为阿尔方斯那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欣赏的眼神,就像是一种从脊髓传入大脑的寒意般挥之不去。
(看来这个国王还真是如传闻中古怪)维科斯在心中嘀咕着,维科斯不免想起来传闻中这个阿尔方斯五世好像有着特殊的爱好,这个想法让维科斯的额头上冒出了一些冷汗,自己莫非就这么倒霉吧。
虽然这种眼神让他感到一种难言的不自在,但是为了表达自己对阿尔方斯五世的尊敬,维科斯还是挺直了身体,用着严肃的目光坚定不移的看着台上的人,如同一个凯旋归来受阅的将军。
“来来,让我好好欢迎一下这两个远来的勇士。”阿尔方斯拍了拍手掌,向身后的塞巴斯微微示意。
看到阿尔方斯拍手的动作后,塞巴斯明了的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优雅的转身向回廊走去,不过在转身前塞巴斯还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站立不动的维科斯。
在有些空旷的大厅中,随着塞巴斯每一步的踏出,都传出极富有节奏感的踏踏声。每一步的抬起都精确到没有分毫之差,每一个脚步声的间隔都满含着乐律的美感。没有一个人会质疑有着这样优美行走方式的执事会不是一个教养完美的绅士。
伴着脚步声的逐渐减弱塞巴斯的身影消失在了回廊的转角处,但是哪怕已经看不见了这名执事的模样,可那如同美妙音乐一样的脚步声还是回荡在这座由花岗岩和大理石组成的奢华大厅。
这是去做什么?维科斯和夏巴克不解的对望一眼,两个人都互相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解的目光。阿尔方斯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本王只是让塞巴斯只是去拿一些东西去了。”阿尔方斯看到他们两人对自己指示塞巴斯去做某些事情的不解,微微笑了一下。
“在他回来之前,本王想与你们交谈一些东西。”阿尔方斯微微抬起下巴,然后用他右手上代表科莱斯芒皇权的戒指来回摩挲着铜质王座。
戒指在王座上来回的摩挲,发出了一声声不堪入耳的沙沙声,阿尔方斯也听出了这种声音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妙,但还是继续摩挲着,因为阿尔方斯在他的心中非常享受这种代表至高权力的两种东西相互摩擦发出的天籁,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什么比权力还美妙的吗?
“我的王,您请说。”维科斯和夏巴克一起将右手紧握横在胸前,躬下身子,极尽卑微。
“那么我的博塞克森(封主可直接称呼封臣的领地名代替封臣的名字)和骑士,本王见你们两人风尘仆仆,是从哪里来到圣城的呢?”阿尔方斯沉吟后,问出了一个再简单不过、而且没有丝毫水准的问题。
不过哪怕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从君主的口中说出来,都需要封臣和子民的谨慎回答,谁知道这个问题不是暗含杀机呢?虽然阿尔方斯只是一个被架空的国王,但是维科斯两人也只是没有什么自保能力的小贵族罢了。
“我们两人都是从沃萨瓦地区来的,陛下。”维科斯向前走了一步,震步跺脚后回答了这个问题。
“恩…………”阿尔方斯沉吟了一声,用下巴轻托着下巴,好似在想沃萨瓦这个地区在哪里。
“喔,原来是从沃萨瓦地区而来的呀。”阿尔方斯恍然大悟般的抬了一下眼帘,点了点下巴“那里可是一个盛产橡木的地方,听说那里人人都有一手好箭术,相比你的箭术一定非常好吧!”
(箭术?橡木?)维科斯的脑门上出现了一条条黑线,他完全不能理解沃萨瓦这个除了少数几条山脉外大部分都是平原草地的地区怎么会盛产橡木呢?至于弓箭,那个东西从来不是以荣耀为生命的沃萨瓦人喜欢用的武器。
而且橡木这种东西就一定要和弓箭扯上关系么?他们又不是住在森林中的精灵。
“是的,陛下。弓箭正是我们所擅长的。”看到了维科斯哑口无言的困境,夏巴克上步一前解决了维科斯的难题。
虽然夏巴克的话只是信口胡诌,但是座上的阿尔方斯却完全没有听出来这其中的虚假,反而满意的敲了敲王座,“那么几天后的征讨异教徒的战场上,本王可是很期待你们能够多为本王树立丰碑呀!”
“我们会的,陛下。”维科斯反应了过来,随着夏巴克的思路搭了话,不过嘴上说的虽然漂亮,但是实际上却很难料呀,“上帝给予我们的荣耀和您的期待正是我们战斗的理由,愿天佑陛下!”
随着这三个人没有营养的对话而逐渐响起的,是一声声又清脆又有节奏的踏踏声回荡在大厅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