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眶。
周时一用指腹轻轻蹭掉她眼角的泪，也跟着气笑了：“就那么好笑，眼泪都能乐出来？”
因为长时间操作鼠标和键盘，他的指腹有带着薄茧，似有若无的触碰，像是带着电流般，所过之处有微微的酥麻感。
陈烟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她的心情就像在坐过山车般，跌入谷底后又被抛上云端。
就像张爱玲说的那样，爱上一个人,心会一直低,低到泥土里,在土里开出花来,如此卑微却又如此欣喜。
陈烟唇角上扬，微微出神。
“陈烟。”周时一的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温柔缱绻的气息，他轻声问她：“你还追我吗？”
陈烟楞了楞，小声问道：“那我可以追你吗？”
我可以追你吗？周时一。
周时一轻挑了一下眉，语气缓缓：“不是我让你追的吗？”
陈烟默了几秒，抿了抿唇，慢吞吞地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我不聪明，也不优秀......我会不会配不上你?”
周时一的眸光沉了下去，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是谁之前让我等着的？我快等了一个月就为了这句话？”
他垂下眼，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仰头看着他，眼睛刚被眼泪洗过，干净清澈，周时一怔了怔，眼梢溢出一丝无奈。
周时一的语气软了下来：“你哪不好了？遇到喜欢人就会去追，多勇敢啊。”
陈烟抬眼看他：“这种女孩你不是经常遇到吗？有什么稀奇的？”
“......”
“还有男孩。”陈烟补充道。
“......”
周时一盯着她看了几秒，一股无名火莫名地从心底往上蹿，他又掐了一下她的脸：“陈烟，你气人的本事还真是不错。”
突然，一阵由远及近的高跟鞋声响起，在舒海棠拉开书房门的前一秒，周时一开了门。
陈烟的头被他的大掌一推，推到了门后。
舒海棠看见周时一的时候有些意外：“时一，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啊？”
周时一站在门口，语气带着淡淡的笑：“回来找个东西。”
舒海棠的视线往书房里扫了眼：“找到了吗？需要我帮你吗？”
周时一扯了扯嘴角：“不用，谢谢舒姨。”
舒海棠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有看见小陈老师吗？我切了水果，没在楼下找到她。”
陈烟躲在门后，听见舒海棠提到她，心底莫名地一慌。
这个时候，周时一放在门把上面的手突然放在了她的头顶，像是出气般用力揉着。
周时一薄唇微微上挑勾起好看的弧度，语气懒散，反问道：“她今天来了吗？”
舒海棠：“她可能去楼下了吧。”
陈烟怔怔地站在门后，他的手还放在她的头顶上方，掌心的温度阵阵传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他养的宠物狗一样。
直到周时一关上门，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刚才的那种感觉，怎么那么像......做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