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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还没呛他，倒是旁边的梁玉新一听他俩的对话又慌了起来。
世人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又说知子莫若父——那易中海可是带了林瑞几年的师傅啊，可他都对林瑞做翻译这事儿没信心！
这事儿越想越没底，梁玉新都快急哭了。
他带着哭腔握紧了林瑞的手：“林瑞啊，你真的行吗……你可得跟我好好保证……不然这次活动全完了！”
林瑞听烦了，随口和他瞎编起来：“行啊，我跟你保证，事成之后我就去当宣传部主任，事要是不成，我就继续回去扫地去！”
梁玉新眼前一亮，赶紧答应道：“好啊！”
咦，话里好像有什么不对……
听着两人的对话，还有林瑞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态度，易中海铁青着脸，沉默下来。
不到半个小时，曾经的车间工人林瑞要做此次接待外宾的随行翻译这事情已经传遍了红星轧钢厂。
轧钢厂大门口，林瑞懒洋洋地坐在接待台的位置上，听着周围人议论纷纷。
“那不是易中海的小徒弟林瑞吗？听说腿瘸了不能下车间了是不是？”
“好像去看了中医又好了，但还是不能久站，怕劳累着，没看厂长都让他坐着嘛！”
“林瑞人模狗样地杵在接待台上干啥？”
“听说他可是这次厂长的随行翻译，我去跟他打招呼都不见搭理我的，人家牛气得很啊！”
“切，有什么牛气的，不过是一个憨瘸子！”
“对，林瑞有几斤几两难道我不知道？小时候我还抱过他呢！当初不就是因为他读书太差了才来厂里的嘛！这孩子除了有把子傻力气，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可不是嘛，以前听他爸说，这娃七八岁了还在尿床哩，都快十岁了话还说不利落！”
“哎哟，林瑞怎么是个傻子啊，这还当什么翻译啊，快下来吧，别给咱们厂丢人！”
“厂长非要信他有什么办法，我看让他当翻译还不如让我们家念初中的狗蛋儿来呢……”
“林瑞……他就是个大骗子！”
最后一句话是秦淮茹说的。
秦淮茹目光复杂地站在人群里，踮起脚尖往林瑞的方向看。
她是来拿自己的内衣的。
上午走得匆忙，秦淮茹又急着把钱拿回去藏起来，连内衣落在罗主任办公室里了她也没有顾得上拿，只能趁下午得了空再来厂里一趟。
原本想着下午来再和罗主任耳鬓厮磨一番，说不定还能多拿五块钱。
可来了她才发现，罗主任竟然挥舞着大扫帚在扫地……
看着那痴肥的背影，还有路人的侧目，本打算和罗主任说话的秦淮茹顿时为他感到丢脸，于是悄悄上楼拿上自己的内衣就打算离开，没想到刚到轧钢厂门口就看到这一幕。
林瑞西装革履地坐在接待台位置上，他眼神清亮，英气勃发，已经不再是那个她勾一勾手指就能得到的青年了。
……
在接待台上正襟危坐的梁玉新显然也听到了台下这些指指点点，可事到临头了，就如同人被逼到悬崖边了，根本无法逃窜。
选林瑞，虽然是一条险路，却不至于是条绝路。
他只能选择相信。
别说，一旦开始相信林瑞，不再纠结于林瑞的英文行不行，梁玉新那颗原本躁动不安的心居然也渐渐平静下来。
这是个好兆头。
梁玉新再次默念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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