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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继续断网,呃,郁闷死人了!
而张守正的那双眼睛,因为含着泪光,也越发显得清净澄明了,他强忍着心中的悲伤,极为认真的看着寒宁先生。
无比肯定的说道:“师侄我的这块玉牌,乃是师祖亲自赐下的,自从师侄带上它的那日起,就片刻未曾离身,就算是家中面临断炊,也从未生出将其变卖之心。”
“小师叔,师侄我虽然窝囊半生,从没有给师门添过光,反而还倒给师门抹了黑,可我张守正生是天机门的人,死是天机门的鬼,这点根本毋庸置疑。”
“师侄我对天机门的一片真心,至死不泯!”
寒宁先生即然和张守正,是一个门派出来的弟子,他本人还是被掌门师尊赞誉有加之人。
本门的看家本领,真是深刻到了骨髓之中,早就变成为了一种本能。
这会被张守正这双干净的眼睛,盯着一瞧,他的心里,倒也品出了几分味道来,“此子的年纪已然不小了,而这半生的经历,可谓是跌宕起伏,别样辛酸。”
“他本是天之骄子,大家的公子,在江南都是有才名的人,可是经历了大祸之后,天上的星辰瞬间便跌落到尘土里。”
“从那时起便挣扎求生,历经将近二十载的坎坷磨难,也不知道失去了多少东西,可偏是坚守住了一片本心。”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他的心性还是一如当初。没有扭曲沉沦,没有愤世嫉俗,光看这一点,也的确是挺不容易的。”
寒宁先生怎么能看不出来?
这个跪在他面前,比他年轻不了多少的师侄,混的可绝对算不上好。
也许不愁温饱,但是距离富贵,那还差得太远。
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愿意为友人抛头颅洒热血,舍去男人的尊严。跪地求人。是个有担当,懂取舍的男子汉。
想这张守正,再怎么不成器,可也是自家二师兄看中的弟子。就是在江州这里抹不下脸面。以看相为生。
但是他大可以带着家人遁去远方。在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拿出师门的绝技,那里还能愁吃喝?
怕是不知道多少人要收揽他。奉他为座上宾呢。
但他还是守在江州城里,没有离开。
张守正只说晏十八,是为了他们才留下的,可是反过来看,张守正又何尝不是为了他们才留下的?
此人的本性虽然有点太刻板,认死理,不知变通,但是人无完人,二师兄最恨巧舌如簧的小人,选了这么一个正直的都有点过分了的人,来做弟子,也没什么奇怪。”
寒宁先生十八岁离开师门,二十三岁才辗转来到了齐玄禛跟前,其间也在外面漂泊了五年,人情冷暖也不是没有看到过。
最终在齐玄禛身边安定下来之后,又和主子一同历经二十多年的征程,兢兢业业的办事,低调行事的做人。
总算是老天有眼,让他达成心愿,获得了他所想得要寻求的答案。
按理来说,他为自己亲自选定的主子,辛苦劳碌了二十多年,那成功以后,肯定是要有所回报的。
可是你看他最后求的,却不是功名利禄,甚至还辗转的避开了,这些让人为之痴狂的东西,跟着齐玄辉远赴江南。
究其原因,不过是为了当初,他和自家师父僵持不下的那场辩论罢了。
想当初,寒宁先生正是年轻志满,师徒两人有次为了,‘帝王相能否成就帝王业’这一句话,足足的争论了一天一夜。
他的师父坚持说,自古这帝王相,必能成就帝王业,成帝王业者,也必是帝王相。
此乃天下定数,几千年来,从无例外。
可寒宁先生却说,就算生就帝王相,若是没有宽阔的心胸,容不下大才辅佐,也无法成就帝王业。
相反,就算没有帝王相,但只要他的心胸能容天下,对手下的人也能知人善用,那么用心经营,未必不能坐到那个宝座之上,君临天下。
他的师父寿清越,当时便笑着打趣了一句,“哈哈,既然我的韩宁徒儿这样肯定,那么你不妨出师门,往天下一游,将你所言证明给师父看好了。”
“若是你真的是对的,那师父就把‘智观术’传授给你。”
‘智观术’乃是寒宁先生师门的不传之秘,从来只有掌门弟子才能学习,按这个道理来说,他们这一伐弟子里,就只能是大师兄一个人学。
可是寿清越这个人,生性豁达,看的极开,从来都不爱藏私。
他看自己的二徒弟,在相面一途上极有天分,压根没怎么纠结,就打破了师门的规定,让自己的二徒弟学了这法门。
现在又对三徒弟这样说,韩宁还真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不过,他可不是为了学习本门秘法。
真的就只是为了向师父证明,他说的话是对的。
于是,韩宁便化名为寒宁,在茫茫人世间将自己又狠狠的磨砺了一番,这才收拾行囊来到了京城,这一呆就是二十多年。
到最后,事实的确是证明了,韩宁当日所言是对的,可是寿清越所言也不是错的。
为什么呢?
因为韩宁当初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在诸位皇子中间,选择了符合他要求的齐玄禛。
刚开始,齐玄禛的确不是真正具备帝王相之人,真正具备帝王相的,乃是太子殿下。
齐玄禛那会的面相,比齐玄辉的面相要好一点,但是绝对达不到帝王相的准则。
可诡异的事情,就在韩宁的眼皮子底下。不慌不忙,一点一滴的改变着。
随着时间缓慢流失,各种大小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接连发生。
又因为,各人最后选择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各不相同,太子殿下和齐玄禛两人的面相,居然都有了不同的改变。
原本天宽地阔,身居龙凤之姿的太子。因着行事越来阴晦。为人越来越瑕疵必究,目光也变的越来越短浅。
他的面貌也随着心性而改变,原来的天宽地阔,变的天暗地窄。原来的龙凤之姿。天目之表。也渐渐的从他身上,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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