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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了瞧颇有几分‘默契’的二人,林天禄不禁莞尔道:“既然娘子无虑、杨姑娘又有意,在下自然欢迎。
待做客长岭之际,我定会好好摆宴招待,让姑娘能玩的开心惬意。”
“多谢。”
杨婵贞颔首应声,笑意渐渐收敛,恢复往日清冷:“先生往后若对此地书籍仍感兴趣,同样也能来呡山做客。至于如今——”
她拂袖一招:“随我下山吧。”
...
待踏入下山阶梯之际,林天禄似有所思,蓦然好奇道:
“杨姑娘可知近日在呡山附近发生之事?”
“嗯?”
杨婵贞秀眉微蹙:“这段时日我始终待在山中,不曾听闻过外界风波,难道有何变故?”
“此事并非个例。”
一旁的茅若雨感慨道:“如今诸多妖鬼势力都耐不住寂寞,麾下门徒行径愈发猖狂无度。
就如我们之前路过附近村县,听闻在呡山周边有一个奇怪道观,里面有不少仗势欺人的假道士胡作非为呢。”
“便在...呡山周边?”
“听县民所言皆是如此。”林天禄摩挲着下巴:“只可惜呡山连绵数十里,地势广袤,我们沿途赶来之际,并未遇见那个道观。若能碰见,还得将那伙恶徒先行惩戒一顿才行。”
杨婵贞若有所思。
旋即,她一掐阴术指印,萦绕在阶梯两侧的澎湃阴气似受牵引,构筑成极为神秘绚烂的奇异术阵。
沉吟片刻,很快出声道:
“在西北方向莫约二十三里开外,沿山下坦路而行,便可瞧见道观位置。”
茅若雨顿时双眸一阵发亮:“杨姑娘的阴术当真玄妙非凡。”
“只是借呡山之势罢了。”
杨婵贞轻眨紫眸:“惩戒这伙道观恶徒,待会儿便由我...”
“交由我们便可。”林天禄笑着拱了拱手:“我们此行既要回娘家一趟,正巧得途径路过道观所在之地,既然能顺势将他们一网打净,无需劳烦杨姑娘了。”
“...也好。”
杨婵贞刚一颔首,蓦然眼中泛起波澜,颇为诧异地侧首望向另外一侧。
茅若雨有所察觉,好奇道:“姑娘又有何发觉?”
“呡山山域地界内,有两尊修为非凡的妖鬼交锋激战。”
她神情稍凛,沉吟道:“两方气息都十分混乱,但一方尤为衰弱,胜负已是分出。”
“妖鬼交战...”
林天禄听得惊讶。
竟还有妖鬼会在呡山周边大打出手?
“杨姑娘,我们是否要去瞧一瞧?”
“不必。”
但杨婵贞却摇了摇头:“妖鬼厮杀本是常有之事,无需在意。况且如今大势刚起,各地妖鬼自然要一争机缘。胜负分出后,胜者自会安然离去,若但要强闯呡山,此地上古大阵足以将他们尽数泯灭。”
...
待花费几炷香的功夫走下呡山后,三人已回到呡村后山内。
抬眼瞧去,就见美霞拉着的马车停靠林径旁,云玥和华舒雅早已侯立,目光一汇顿时露出亲切笑意:
“看来,山中变故已顺利解决?”
“是啊。”
林天禄笑着点了点头:“都已交代清楚,可以安心回临月谷去了。“
同时,华舒雅连忙上前搀扶住了有些腿软的茅若雨。
“让舒雅看笑话啦。”
茅若雨轻喘两声,擦了擦薄汗,讪笑道:“这下山路走起来...也当真让人腿软发酸。”
昨日她一路强忍爬到山巅,已是累的够呛。本以为下山之际会轻松些,没想到这一步步下踏上千上万次,连腿根都快震麻了。
“此山高耸入云,攀爬起来确实劳累。”华舒雅轻笑一声,搀扶着往马车走去:“若雨姐姐先进车厢歇息会儿吧。”
“嗯...”
茅若雨刚撩开车厢纱帘,抬眼一瞧,顿时神情微怔。
程忆诗正横呈侧卧在软塌之间,神色慵懒,玲珑有致的丰盈娇躯半露半显,风情撩人。
而视线刚一交汇,她仿佛刚刚睡醒般软糯道:“愣在外头作甚,快些进来吧。”
茅若雨一时支吾道:“忆诗,奴家昨日...”
“这点小事你还当真放在心上?”
程忆诗托腮轻叹一声,没好气道:“既是蠢货都能瞧出你当时状态不对,妾身再埋怨你,岂不是太过无理取闹了些?
但你若当真心有愧疚,待会儿来给妾身捏捏肩膀就好,今日伤势虽都已痊愈,但身子还着实发软无力。”
“奴家这就来帮忆诗揉揉身子。”茅若雨这才展颜一笑,提裙进了车厢。
跟在后头的华舒雅露出满意笑容。
总归两位姐姐的关系依旧亲密无间。
“——好了。”
林天禄略微正色,朝杨婵贞拱了拱手:“杨姑娘便送到这里吧,我们如今也要启程远行。待年后时分再见。”
云玥噙着温婉笑意,同时屈膝欠身行礼:“多谢杨姑娘招待。”
“祝先生与夫人们此行顺风。”
杨婵贞执手回礼,瑰丽紫眸间荡漾柔意涟漪。
她默默目送着林天禄一行坐上马车,伴随晨风悄然远去,直至消失在山林视线的尽头。
“......”
“——山主。”
冷清寂静之际,老妪身影悄无声息地现身走出,沙哑低声道:“那位先生,确实瞧着颇具仙风道骨,与我等代代相传的‘缘人’无比相似。”
“正是他。”杨婵贞轻抚袒露胸口,轻吟道:“与其相见的那一刻,我等呡山的未来便与他牢牢维系在一起。”
“那山主往后是要...”
“如茅夫人所言,我会试着再去他多做交流。”
杨婵贞美眸微垂,似感慨出神。
不再是以五十年前的执念。
而是以她‘杨婵贞’与林天禄再度相知、相识,直至取回往日情谊。无论是否能得到何回应、又能否亲昵无间,于她而言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一丝相见时的心思触动、一缕心绪渐暖。
“婶婶,这段时日我要入山闭关潜修,适应体内祖魂之能,不必再带其他人来见我。若发生何异状,开启大阵应敌便可。”
“是。”
老妪微微躬身颔首。
杨婵贞回身走出不远,脚步微顿,蓦然侧首低声道:“听闻婶婶你的曾孙刚刚出世不久,今年春节,我可否下山进村叨扰一二?”
老妪闻言面露讶色。
旋即,她那满是皱纹的枯败面庞一抖,顿时扬起欣喜开怀的笑意:“当然好啊!山主若能到家中一叙,自然再好不过!”
杨婵贞面纱之下唇角微抿,似泛一丝浅笑,这才回首再度踏上阶梯袅袅远去。
老妪扬首送其离去,摩挲着手中木杖,逐渐流露出感慨万分的神情。
山主这半年...当真改变不少。
过去数十年来,何曾有流露过哪怕一丝笑意。
唯有与那位先生相遇相识,在其眉宇间才渐渐瞧出了喜怒哀乐的波澜。
...
...
午阳渐升,可谓阳光明媚。
而在林间的一辆马车车厢之中,悄然飘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吟喘息,更显酥麻撩人。
华舒雅双手一僵,悻悻然地侧首看向躺在身旁面色通红的茅若雨:
“若雨姐姐,难道我刚才用力太重了些?”
“没、没什么...”
茅若雨羞赧万分,半遮粉颊,水眸莹润地闪躲开视线:“许是按到了腿弯的麻筋,奴家实在有些挨不住。”
裙下略显丰满盈润的白玉美腿正靠在华舒雅膝上,似受了几分刺激,美腿略弯,精美足趾蜷曲弓起,勾出弯月弧度。
“我会再小心些的。”华舒雅静了静心神,开始重新认真帮忙按摩起来。
“噗——”
而一丝略显狭促的轻笑声蓦然响起。
就见斜靠在旁的程忆诗正托腮俯视而来,笑吟吟道:“还说要为妾身揉揉身子呢,反倒是自己坐着没一会儿就双腿抽了筋,还得舒雅来帮你活血通经,这幅软绵绵的样子可实在让人笑话啦。”
“唔...”茅若雨捂脸呜咽几声,显然是颇感羞耻。而双腿被少女柔荑按压揉捏,也传来阵阵颇为奇妙的触感,更令美妇心间泛热。
但程忆诗也没再出声戏弄,略微收敛笑意后,目光悄然转向车厢窗外,赤眸渐渐出神,低喃道:
“不过,听你说完这些前尘往事,妾身可当真是吃了一惊。”
半日行程下来,她已听茅若雨说完了在呡山上听闻的诸多逸闻,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如此说来,若雨你算是那位天海之主的转世重生,又恰巧遇见了藏在玉坠上的残魂,两者一拍即合、完美相融?”
“此事,奴家也说不清。”
茅若雨放下遮颜双手,神色稍静道:“但,是或不是,对我们也无甚影响,奴家终究都还是茅若雨。”
她犹豫片刻,不自觉捏紧双手,幽幽道:
“而且,将来绝不会再发生似昨日的变故...奴家会修炼好月衍秘法,不再受外力影响,突然伤着大家。”
程忆诗闻言轻笑两声,托腮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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