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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姐儿也在这里,举着小手啊啊说上两句。

    柳至笑道:“你们是一个不少,应该给她。”一旁是儿子柳云若。柳云若是以加喜的名义参与皮匠们在京里的铺子,这件事情里也就有他,他出力,分一份给加喜。

    多喜增喜添喜由哥哥姐姐帮她们入股,虽不出力也分一份。大家没有意见,柳云若不敢有意见。

    褚大花跑前跑后,她就是凑热闹爱玩,但京里的铺子小红为她入了一股,她也有一份。

    大人们看着他们相亲相爱,情不自禁地又吃几杯。酒杯没有放下,孩子们捧着银票过来。

    胖队长依然头一个,用个托盘举着他得的银票。除去自己积存的,留用的。别的分派如下。

    “皇舅舅有,明儿送去。太上皇太后有,明儿送去。祖父有,”送给祖父。

    “父亲有,”送给父亲。

    “母亲有,去厨房看菜,等下给她。”

    “坏蛋舅舅有,加寿姐姐和太子哥哥有,瑜表哥璞表哥战表哥,表姐……”

    又有一些小份的,给柳云若一份:“你出力,你的。”柳云若受宠若惊。

    柳至、连渊等各有一份。胖队长认真严肃:“这不是你们收了钱,是我赠送的。”

    再脸儿一沉颇有威风:“好好给我当差哟。”

    柳至等喜笑颜开,都说好。胖队长得意的退下。

    别的孩子人也一一过来赠送,数褚大花的嗓门儿最高:“大花送的,大花送的。”

    也每个人给容姐儿一张银票。

    分配得当,余下归自己的还是一笔横财。这顿饭吃得欢欢喜喜中,又出新主张。

    “出钱多的人,赈灾上功劳就大,为她请表彰。”

    “她也许不要表彰,除去表彰以外,请她坐到前几排。出一万两银子以上的,喜欢坏蛋舅舅的就对她笑一笑。出两万两,就笑两笑。喜欢柳坏蛋父亲…。”

    胖孩子及时打住,眼皮子不眨的改口:“喜欢柳国舅的就笑两笑,可不许多笑,多笑亏本。”

    柳至父子啼笑皆非。

    “云若过来。”阮梁明招手。柳云若过去,阮尚书打趣他:“当初你拧巴的跟万年不回头似的,自己还觉得挺美。现在尝到苦头了吧?柳坏蛋这名声你什么时候能摘掉?”

    柳云若陪笑:“嘿嘿,侄儿尽力早早摘掉。”

    袁训不忍心女婿让说,打断他们,对孩子们努努嘴儿:“倒是听听他们的话吧,这是打算拿我们彻头彻尾的换银钱。”

    孩子们刚好对着这边说话:“我们说完了,又一个大收益。”

    元皓叫的最洪亮:“父亲,你要笑得比坏蛋舅舅值钱哦。坏蛋舅舅,你要笑得比别人都值钱哦。”

    有一句叮咛再叮咛:“不可以多笑,多笑亏本。”

    褚大花人儿小小,也不爱念书,却跟着嫂嫂小红学出几句生意经,大叫道:“多笑了让她们补钱。”

    “哈哈哈……”厅上爆笑声起。

    ……

    这样的结局不是安王要的,他请来班先生:“他们爱出风头,人又多,弄点儿暗器怎么样?”

    班先生摇头:“我去看过,围观的人最内圈,是镇南王的兵马面对人群,他们手中有盾牌,有异动挡的及时。而最里面三层,是镇南王的人便衣假扮。暗器过了一定的距离效果不强。要么不打,要么必中。不能轻举妄动。”

    安王摔了一个东西,骂道:“这群狡猾的太子党们!”他气了好几天。想想又会戏水又会赛马还会当差,殿下眼前还是一抹的黑。

    第二天又是一个证实这些人会当差的消息传来,刑部尚书柳至不费吹灰之力揪出五个贪官。他们的家人砸银子太凶,跟每天夜里从天而降似的,柳至哪里是含糊人,一面卖弄神采哄的砸钱,一面背地里让捕快上门。游侍郎展示手段,三天之内口供也齐全,赃银也齐全,已派人前往外省去拿贿赂的官员入京。

    安王冷笑,让人放出风声,说大家小心,别为妻子姑娘们出太多的钱,反而把自己扯进去。

    但女眷们依然如故。

    京郊附近的有钱人家听到风声,可以一睹权贵们身姿,也纷纷赶往京中,客栈上房悉数定满,客栈又赚的不错。客栈人多,酒楼生意也跟着好。

    不过是权贵们脱一回上衣,却税收倍增,繁华倍增。

    安王可以气到吐血的时候,皇帝欣然嘴角上扬。不管是税收钱还是皮匠钱,都入国库,算有他一份儿,他不笑还等什么。

    ……

    安王恼怒中称为“京中歪风邪气”的这股风,在六月里太子生日的第二天得到遏制。

    皇后经由皇帝同意,下了一道旨意。

    “…。为女子者,当熟德言容功。嬉皮跳脱,贤淑何在…。”

    这道旨意来自太子生日那天,太子府上也戏水也赛马,有些女眷们疯狂过了头,让皇后亲眼看到。

    皇后在旨意中严令太子:“皇上屡屡加诸慈恩,当以政事为重。当以敬重老臣为重。当以心怀百姓为重。当以宣扬品德为重。”

    令太子妃加寿:“太子府第,非一般人可比。当谨守府第,勿令嬉戏入府,勿令放荡入门。内宅不计人数繁多,唯悉心侍奉为上。嫣红不以娇媚为主,量稳重为长……”

    旨意下过后,皇后独自在殿中哭了半天。她双手掩面,眼泪从指缝中不断流出,把经过的所有伤心都化为眼泪哭了出来。

    她脑海里盘旋的只有一句话:“只在今天,才感觉自己身为皇后!”

    皇帝历来开明,见到就准了这道看似给太子,却似约束全国女子的懿旨。

    约束全国女子的言行举止,本就是皇后应当应分。

    这道圣旨上,皇帝还看出另外两个字:柳至。

    没有柳至背后掺和,皇后没有慨然下这道懿旨的能耐。她不是没有幼读诗书,她是未必想得到这里的措词。不由得,皇帝想到柳至公然宣扬他的儿子要纳妾那件,笑得鄙夷:“朕听到就知道你装相,如今打算不装了?”

    为太子留后路,袁训宝珠听得出来,皇帝也听得出来。再想想表弟更是装模作样,还去和柳至打架。皇帝拍案骂:“这一对混帐演的好戏!”

    这一对混帐最近为赈灾很出力,皇帝才没有叫他们来当面责骂。

    安王殿下郁闷的快要生病,他没有想到戏水招的女眷们爱,却能翻出这么大的花样。

    以安王原先想的,女眷们相思入骨,难免上吊几个,要入府门而不得其门的,难免跳河几个,撞死几个。戏水的源头在加寿太子妃庆寿而出,安王就可以借机把权贵们包括太子黑上一大把。

    但现在却成了…。安王对着抄文嘟囔:“皇后娘娘的陈年怨气全出在这懿旨了不成?太子妃拿着这道懿旨,更可以不让内宅添人。”

    结局变成这样,是安王预先想也不会想到。

    ……

    袁训也没有想到,加寿带着皇太孙乾哥又回来用饭,和他单独说上几句。

    加寿盈盈:“爹爹,您又为寿姐儿挡风波了是不是?寿姐儿大了,寿姐儿自己会当家的。以后多陪小八弟弟,多歇息才好。也多为大弟二弟、三妹战哥筹划,让他们多打胜仗。”

    父女们站在廊下,侧身就能看到房中玩乐的孩子们。袁训努一努嘴儿:“呆丫头,爹爹可没这样的神算。你当谢元皓。戏水是他提议,卖弄色相也是他提议,”

    加寿听到这句,嘻嘻一笑。

    听父亲压低嗓音:“再要谢,就谢你柳爹爹吧。”父女相视而笑,他们也认为只凭皇后一个人,写不出来那道兼顾周全、对加寿有利的懿旨。

    加寿嫣然:“要我说,让云若和加喜定亲吧。云若现在很肯让表弟指派,越来越像家里的孩子。”

    房里元皓大叫:“柳坏蛋,倒茶来。”柳云若今晚也在这里吃饭。

    袁训和加寿又一起笑,见柳云若倒了茶来,对元皓脸儿黑沉:“你让我做事,我做。咱们打个商议,我父亲在时,别叫我柳坏蛋行吗?”

    元皓悠哉游哉:“我让你做事,你全做了吗?那你跳荷花池去,撞树去,战表哥不喜欢你,你明天去军中给他好好赔不是,承认你是大个儿的坏蛋去,再来和我讨价还价。”

    扮个大鬼脸儿:“坏蛋舅舅在荷花池戏水,赚好些银钱。你跳也白跳,没有人看。”

    袁训在外面打趣女儿:“这就叫像咱们家里的孩子?咱们家的孩子过得跟战哥似的还差不多,成天欺负别人那种。”

    加寿嘟嘟嘴儿:“爹爹您想想,我们受战哥欺负的时候,可不就是云若这样。”

    袁训更加要笑:“你是让我帮战哥筹划在军中威风呢?还是他不在,就借机告状?”

    加寿转转眼珠子:“都有。”

    ……

    皇后懿旨下过,前太子党松一口气。白天上衙门,夜晚出诗词,沐休还要赚银钱的日子并不好过,是件累人的活计。

    虽然对胖队长的苦巴巴脸儿有歉疚,朝廷外省的赈灾也还没有结束。但他们筹的银子已有好些,觉得可以就此打住,恢复各人原本的日子。

    袁尚书的注意力,也更多的放到公事上。比如他眼前就有一件很熬神。

    他举荐入京的水军老将严治广,以前瞧不起袁大将军,认为他官升三级,石头等大捷是裙带出来的。后来他和梁山王府是儿女亲家就是老将军认为的有力证据。进京后就遇到权贵们“卖弄色相”,更加的怨言无数。

    一个人的怨言超额,会带出对别的事情无端的怨言。严侍郎是看谁都不顺眼,不管什么事情都发议论。

    袁尚书调他入京以前就知道这脾性,没闹到面前,不出大事,他装听不见。荀川侍郎却忍不下去。

    严侍郎是梁山老王手里出来的水军将军,因老王不重视水军,几十年的怨气满满的。有意无意的都能说到梁山老王。

    袁尚书不再给胖外甥当差的前三天,就调节两个人矛盾去了。听得两耳朵满满,坐在自己公事房里正发呆,想着这两个人一个为老王可以拼命,一个说怨言不管不顾,打起来要让别的衙门看笑话,外面进来一个人扑通跪倒。

    “请侯爷救命。”

    认一认,是本司的小官员,名叫司滔。

    袁训先皱眉,以为二位侍郎的矛盾牵扯到下面的官员。在心里恶狠狠把二侍郎骂上一句,命司滔道:“起来,有话慢慢说。”

    司滔却不肯起来,双手按地泪落如雨:“请侯爷救小女一命。”

    袁训让他明说。

    司滔哭道:“小女十六岁,下半年就要嫁人。但无意中见到侯爷,从此倾慕于心。前不久侯爷时常的赛马戏水,小女能见到,平时跟常人一样,我夫妻并没有发觉。皇后娘娘懿旨下过,小女听说再也难见侯爷一面。我夫妻养她娇贵,不是聚众的玩乐不许她出府门,她也不能守着侯爷上衙门路上等着。就此……一病不起!”

    袁训张口结舌,脑海里一圈一圈的旋晕:“那那那,快请医生是正经。”

    “医生请了好些个,都说小女能进水米就好。但她滴水难进,昨天已晕过去数回。”

    袁尚书大脑空空:“你你你,你要我做什么?”

    “家里棺木都已备下,昨天问她可有遗愿,总算她肯说出。我夫妻这才知道她痴恋侯爷已入骨髓。她说…。她说…。能再见侯爷一面,死也瞑目。侯爷,下官斗胆,斗胆……”司滔哭的说不下去。

    “救人要紧,我去我去。”袁训还敢迟疑吗?他忙就答应下来。司滔来以前不敢想,作为本司下属,知道侯爷不是嘴上说一心一意的人,他是真的一心一意。

    自从忠毅侯到刑部当尚书,花酒吃的不过头,玩乐也有度。回家去,是他常干的事情。后来加福姑娘到梁山王府学功课,侯爷每天上下衙门赶一辆车,是全京里津津乐道的事情。

    他的车里,一早送福姑娘去王府,下衙门时接回。他愿意去的应酬更就少。再不聪明的人也看得出忠毅侯心里,他的家人最大,他对妻子的一心一意也真实的不用怀疑。

    这样的一个人,司滔请他见自己女儿一面,也是见到女儿弥留才敢前来。

    没有想到侯爷就立即答应,司滔感激万分。

    袁训让他先回家去,对姑娘说一声,自己稍后就到。司滔重重叩了头,含泪退出。

    到家后,一阵雷阵雨倾盆而至。司滔着了急。对妻子道:“侯爷要是想想觉得不好,他不来了可怎么办?”

    司夫人也急,但勉强还能有个安慰:“雨太大,再等会儿。贵人说话不会反悔。”

    夫妻两个死死睁着雨,盼着早早停息。

    瓢泼雷雨,大多下不久。但一刻钟后却未必停。等上一刻钟,在夫妻心里好似滚油煎。“卡嚓嚓”,又一个大雷打下,房中传来丫头的哭声:“姑娘,你醒醒,你醒醒啊。”

    雷太大,好人听到也震心,何况是病弱的人,司姑娘再次晕厥。当父母的扑上前去哭喊,灌药,请医生。司大人难免想到忠毅侯说稍后就到,早就应该到了。难道人要死了,不值得你冒雨来上一回吗?

    当然来不来是人家的事情,司大人只能为女儿伤痛的闪过这念头,却还是无能为力。

    哭着吩咐妻子:“把衣裳给她穿上吧。”

    穿上衣裳就是预备要死了,司夫人万万不肯:“我女儿还有救。”

    正在大恸,外面有踩水的动静出来,“吧嗒、吧嗒,”司大人大怒,出来就要骂人:“姑娘病了,不许大动静,这是谁这么大胆?”

    他话音没落,因雨势小了些,院外更大的动静出来。好似无数奔马踏水而行,最后呢,还偏偏停在自家门外住了马。

    数声长吁穿过雨声不说,还有一阵马蹄声停下:“吧嗒”,这一声更响。再就一阵马车轮印声,急急的刹住,激起地上一片水声,又是哗啦一片,跟个海边看潮差不多。

    这动静别说吓倒病人,摧山都像有可能。

    司大人怒不可遏,气势汹汹就要出门寻人不是。但刚走一步,吧嗒雨声过来的是个看门的人,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侯爷来了,”

    司大人先是一愣,有喝口水的功夫明白这话,也不迎接,撒丫子往房里跑,边跑边叫:“女儿啊,侯爷来了,来看你来了!”

    司夫人往外面跑:“在哪儿在哪儿?”她到廊下,见到一群人冒着雨进来,不是一个。

    但司夫人陪着姑娘去看过戏水,她也沉迷,个个认得。

    忠毅侯、柳国舅、连大人、苏大人…。他们全在。

    袁训打发司滔回家,就让关安和跟的小子轮流知会前太子党:“这事情人人有责任,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大家都得陪我去。防备她说不好的看过我,又要看你们。防备我孤身前往,说不好要进姑娘闺房,要到姑娘床前,有损她的清誉,也损我清白。”

    侯爷来的有些晚,原因这是其一。

    其二,在他们后面进来的是侯夫人宝珠、赶得及到这里的柳国舅夫人、连夫人等等。有些女眷在这段时间内赶不到,只能作罢。

    他们是冒雨过来,面上发上滴着水珠。衣衫上也溅的有泥。司夫人又羞又愧上来,赶到台阶下面,不顾雨水就地伏倒,颤声道:“愚夫妻教女不严,请大人们恕罪。”

    “这会儿不说这个吧,姑娘可好,姑娘在哪里?我们都来看她,盼她早早好起来,按期出嫁。”袁训沉声。

    司夫人一身雨泥的起来,把贵人们带到女儿房外。司大人也早跪倒在这里迎接,刚才见侯爷哭是急女儿弥留,这会儿是实在惭愧地痛哭不止。

    袁训回身对因为人多,站的远远的妻子看看:“我去了。”宝珠道:“等等。”走上来,取自己帕子为丈夫拭干净面上发上的雨滴,柔声嘱咐:

    “进去别拘泥,说些好听话儿,先让她好起来要紧。”

    柳夫人连夫人见到,也过来为丈夫收拾一番,让他们多说好话。

    司滔夫妻垂泪再垂泪,满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如果只来袁训一个人,司氏夫妻痛女心切也不会想到避嫌。这会儿要进去许多人,又有夫人们也在,夫妻们请权贵们直到女儿床前。隔一道纱帐,和自家女儿会面。

    ……

    “女儿啊,侯爷、国舅都来看你,你快些好起来吧。”司夫人在帐前说着。

    司姑娘知道忠毅侯真的要来,心病得医,已然好了三分。再见到进来还有别的权贵们,也个个都是出彩的。让她雨中沉暗的房间都变得猛一明亮。这明亮也染上她的心地和面颊。

    她的指尖抖动着,很想拉开床帐仔细看一眼。而太子党在床前,也隐约看得出这举动。

    人人屏气凝神,没有人说不合适。但最忧虑的毫无疑问是她的父母。司大人张张嘴想说,女儿枯瘦容颜隔帐也能见到,他闭上嘴。司夫人张张嘴想说,又嘴唇哆嗦着说不出来。

    她这个时候想到的是无颜,无颜,无颜。

    司姑娘眼睛看的只是贵人们,并没有看父母,但她只求能再见一个权贵,却来了一堆,让她也清醒到平时理智。

    她最终还是没有拉开帐门,而改成泣声:“多谢侯爷、国舅,多谢大人们。小女子愧无颜面再说什么,只望身后大人们不加耻笑。小女子自己的耻辱与父母无关,望身后大人们勿加耻笑。”

    清朗嗓音响起:“司姑娘,我还等着吃你喜宴,你难道要让我们失望不成?”

    司姑娘竭力在泪眼中看得清楚些,那一个如玉如星般明亮的男子,他有成熟的气概,又有英雄的气势。

    抽泣一声:“是侯爷对我说话吗?是侯爷吗?”

    袁训对一旁感动中呆呆的司氏夫妻使个眼色,再次回话:“是我!看在我冒雨前来,给我薄面,进一碗粥也罢。”

    “好好。”司姑娘忙不迭的答应。司夫人夫妻忙不迭去取。很快取来,袁训等避开到帐门两边。司夫人也把避嫌二字顶在头上,不开帐门,她探身进去,见女儿已然好了五分,面上气色出来,低低的交待她:“大人们为你辛苦奔波,好孩子,你可不能拂了他们心意。”

    司姑娘把一碗粥吃完。

    柳至上前:“你若肯给我薄面,按时进汤药。”

    连渊上前:“你若肯给我薄面,成亲时给我下贴子。”

    司姑娘在帐中哭个不停,一一答应。男人们退出去,宝珠等也来看她,说了一些安慰话。刚才门外说好的,放下两个戒指说给她添箱,也要吃她的喜宴。司姑娘也答应了。

    袁训等人离开的时候,司大人夫妻在大门上对着背影长跪不起。

    ------题外话------

    错字再改。

    只能写到这里。

    这几天休息的不错,虽然肩膀还在疼,但一口气能写下来,满足。

    么么哒亲爱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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