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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等边上没人的时候再说了。
嗯,这次也把黄贵妃叫过来,一家人就应该团团圆圆。
另一边,伯邑考在七香车上满头大汗,本该如臂使指的七香车,此刻一动不动,粪车没了轮,就一臭架子,哪还有轩辕皇帝乘之大破蚩尤时的风采。
“陛,陛下……”
伯邑考瘫倒跪地,当场泪奔,满腹冤屈,只觉今日小命不保。
“你也莫要难过,所谓权力之争,古往今来大抵如此,孤若没猜错,最后一件宝物醒酒毡,也不过一块臭烘烘的脏蒲团。”
陆北心中有数,见伯邑考脸色青白交替,仍旧坚信兄友弟恭,摇了摇头道:“孤不善言辞,更不喜挑拨之言,今日言尽于此,你心思杂乱,无法安心抚琴,回馆驿休息吧。”
“敢问陛下,臣可否即刻返回西岐?”
“可是可,但这一去,爱卿必然身患重疾,你我君臣再无相见之日。”
陆北为他分析道:“殷商五关,孤可保你无忧,可出了汜水关,还有金鸡岭、首阳山、燕山、岐山等地,一一路过才能抵达西岐城,这一路说是九九八十一难也不为过,你确定要回去?”
“臣身负君恩,纵百死亦无悔。”伯邑考躬身跪倒,坚持要赶回西岐问个清楚。
他有种预感,再不回去,恐怕连老父亲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你倒是忠孝,孤没看错人。”
陆北点点头,沉吟片刻道:“这样好了,孤拟旨一份,你随身带着,过汜水关时,可征调五百军士随行。”
“多谢陛下厚爱,臣,臣……”
伯邑考话到一半,俨然哭成了一个泪人。
“下去吧,你想回西岐,孤不阻拦你,为人子,孝道为先,你不得不去。”
陆北端着酒杯,看向下方的伯邑考:“但你脚程再快,也不可能赶上姬伯下葬,孤若是你,这一行必会放慢脚程,你路上多打听打听,若是西伯侯亦有继位者,就别回去了。”
“臣领旨谢恩。”
伯邑考匆匆离去,陆北挥挥手,命殿外将士传令,派遣一队人马护送西岐太子。
伯邑考于他还有大用,伯邑考若是稀里湖涂死了,还死在殷商的地界,西岐那边做梦都能笑醒。
死不得,也不能死。
伯邑考活一天,西岐便名不正言不顺,姬发继位实乃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出师有名才是王道,无道者无助,天数若从,亦是苍天无道。
陆北嘴角微勾,表示这步棋一般,目前还吓不到他,希望接下来能给他一点小小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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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西岐已有乱局,你怎么还能笑出来?”姜王后皱眉不解。
“爱妻不知,天下大乱是必然,纵然孤一世贤明,到了这个节骨眼,该乱还是会乱。”
陆北笑得更加放肆:“不过嘛,今朝之乱,与民意无关,与天数也无关,乱的是人心,是算计,孤站着一个理字,天下虽乱,孤仍旧是王道。”
姜王后不知陆北在说些什么,正思索着,身上一轻,被陆北拦腰抱了起来。
“桀桀桀桀————”
大乱将至,大劫来临,陆北不用算也知道,似这般纵情驰骋的好日子不多了,待离开封神世界,再想和霄哥的美人面孔亲近,只怕绝无可能。
明日复明日,明日不多了,理应珍惜每一日。
“传孤旨意,招几位爱妃和美人去中宫商讨要事。”
“照例,不许传召苏美人和胡美人。”
————
伯邑考连夜离开朝歌城,得圣恩,随行护卫上千,另有数员大将保驾护航。
因为人多,行军速度很慢,伯邑考知道大王在保护他,但孝字当前,只想在老父亲临走前见其最后一面,故而连连催促,只求尽快返回西岐。
西岐那边,噩耗传出,姬昌寿终正寝,魂归封神榜。
原本是没有的,现在天数已变,封神榜上一片混沌,谁上谁不上,已经不是阐教一家之言了。
姬昌的确是寿终正寝,没有烛光斧影之类的千古谜团。
姬发虽有称王的野心,但他的确是个孝顺孩子,姜子牙也是个正经人,姬昌对他有知遇之恩,说什么都不会刺主求荣。
他俩唯一做的,是算出姬昌魂归的时日,把伯邑考调出了西岐。
国不可一日无君,大哥你远在千里之外,小弟先做个暂代的西伯侯,主持大局稳住朝堂,等你回来了,再把王位归还于你。
道理是这个道理,伯邑考能否回到西岐不好说,回去之后,满朝文武变天,一张张陌生面孔是否还支持他又是两说。
即便他能上位,又有谁愿意听从他的指令?
殷商之乱自西岐开始,仿佛一个引子,一夜之间引爆了五湖四海。
北地,北海之乱刚平定不久,突生大乱。
崇侯虎和崇黑虎这俩兄弟打了起来,二百诸侯各站一边,向朝歌称臣的同时,都在争夺北伯侯之位的归属。
战事一起,不分胜负停不下来,哪怕有朝歌的君令,两兄弟依旧头铁碰在一处。
这让陈塘关总兵李靖神经紧绷,生怕两个憨货杀到兴起,冲破陈塘关南下,率大军直奔朝歌。
东境,三十六路诸侯犯上作乱,东伯侯姜桓楚发兵镇压,命其子姜文焕为统军大将。
姜文焕头脑一般,军事水平稀烂,调兵遣将的道理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有没有都一样。
好在老天虽没给他一个主帅的头脑,但给了他一个万人敌的身板,持钢鞭长刀,骁勇善战,有万夫不当之勇。
乍一看,姜文焕一路横推,平定三十六路诸侯要不了多少功夫。
笑死个人,闻仲那么勐,打北海七十二路诸侯都要十年,期间还折损了大将孔宣,姜文焕凭什么秒杀三十六路诸侯,就凭他是纣王的大舅子?
不能够啊!
西岐易主,北地东境皆有大乱,朝歌南边也一样,三山关总兵邓九公上书,南伯侯鄂崇禹广积粮,恐有不臣之心。
一夜之间,朝歌四面楚歌,没有一处安生。
龙德殿。
陆北招群臣议事,面前摆着一张朝歌地图,忽略枝繁叶茂,只看天下整体框架,朝歌为中,东南西北四大诸侯并立,殷商整体布局为一个‘十’字。
西有五关、东有游魂关、南有三山关、北有陈塘关。
就纸面而言,西岐尚未造反,依旧俯首称臣,造反也有五关之险,是四地威胁最小的一个。
其余三面,北地两虎内斗,都对朝歌称臣,威胁也不大;东境三十六路诸侯看似麻烦,实则夏虫语冰,蹦跶不了多久,无甚威胁可言。
只有南边的鄂崇禹,是时候派兵敲打一下了。
闻仲出列,愿领大军前去平乱,一众武将纷纷不服,老太师一把年纪了,刚从北海回来,理应在家好好休息才对。
话里的意思,你贵为太师,位极人臣,本身又一把年纪,功勋捞得够多了,不如把机会让给年轻人,给大家伙一个表现的机会。
闻仲不服,天可怜见,这些天他在朝歌城提心吊胆,见来往的妖女不是师尊就是师叔,一番打听之下,才知自家大王成了截教二教主,地位比他这个三代弟子足足高了两辈。
便是他师父金灵圣母见了大王,也要恭恭敬敬称呼一声教主。
二教主也是教主,去掉二,直接称呼教主,没毛病。
闻仲吃不下睡不香,每每看到陆北都觉压力山大,不知道如何正确称呼自家大王。
这烂怂朝歌不待也罢,出兵平叛再战十年!
陆北没有同意闻仲的请愿,让其在朝歌主持大局。
而后吩咐武成王黄飞虎为主将,其子黄天祥为先锋,并自己的爱徒哪吒为两路先锋官,驰援游魂关,助老岳父大舅哥平定东境之乱。
他本人则御驾亲征,赶赴三山关和老岳父邓九公会师,南下扫平南伯侯鄂崇禹一干胆大妄为的造反派。
群臣不依,措辞激烈,说什么都不愿大王亲征。
闻仲没说什么,截教二教主什么斤两,他心里有数,吃软饭吃不到这个位置,抱大腿更不可能,他家大王天下无敌,区区南伯侯鄂崇禹,挥手便可镇压。
闻仲惊叹不已,他家大王真的变了,这一手御驾亲征看似草率,实则施以雷霆手段,斩南伯侯威压四方,震慑乱臣贼子不敢妄动。
只要鄂崇禹被诛,四方依旧太平,三位侯伯心生反意也不敢乱来。
大王高明啊!
闻仲眼界有限,虽说是三只眼,实则并不清楚现在的局势,封神大劫来临,东南西北每一个造反派背后都有大教支持。
他只看到了第一层,猜测大王还有第二层,殊不知,陆北坐电梯的,想去哪层就去哪层。
他御驾亲征,是为了给西岐一个胆子,让他们尽快起事,别犹犹豫豫婆婆妈妈。
再者,朝歌兵马虽强,但也吃不消四方诸侯同时造反,先拿南伯侯开刀,扫平对方背后的势力,接下来的路走起来更轻便。
据说,据小道消息,南伯侯最近玩起了封建迷信,没少兴建浮屠一类的奇观。
柿子要挑软的捏,陆北定下大计,先和那位有缘人切磋一下,有可能的话,夺其道号,再占其圣人气运果位。
大事敲定,陆北不顾群臣反对,点齐大军,三日后发兵三山关。
随行大将十余位,分别为晁田、晁雷、方弼、方相、殷破败、殷成秀等人。
因为此去三山关,总兵是老岳父邓九公,陆北专程带上了爱妃邓婵玉,她是将门之后,武艺不凡,手握五光石百发百中,也是一员悍将。
早些年入宫的时候,小姐姐对陆北颇有不服,七擒七纵之后,陆北才得以骑上这匹枣红小烈马。
虞管家也出息了,以前她都是白给的。
————
大军开拨,兵贵神速,一路急行至三山关,这才扎营休养。
邓九公率众而来,他手下亦有数员大将,除了长子邓秀,另有太鸾、孙焰红、赵升,算上爱女邓婵玉,这一家子都是封神榜上有名人。
“臣,三山关总兵邓九公,拜见陛下。”
邓九公下马,还没来及跪下,便被陆北抬手扶起,他对这个老岳父感官尚可,免去了君臣跪拜之礼。
主要是脸生得好,主打一个不认识,换林、斩之流过来试试,菠萝盖都给你跪秃噜皮咯。
陆北随邓九公入关,让邓婵玉和父母相聚,次日,点齐兵马南下,直奔南都。
按地理格局,南伯侯鄂崇禹率领的二百诸侯领土位居长江中游,接壤西岐、东鲁,中军直入,恐有被两侧包抄的可能。
同样的道理,拿下南都,亦可反包抄西岐、东鲁。尤其是西岐,只要拿下南都,日后西岐大军过五关,可从此地出兵,完成侧面包抄,便可轻松截断西岐粮草后勤。
原本的时间线上,西岐之所以大军无所顾忌,是因为纣王斩了姜桓楚、鄂崇禹,囚禁姬昌,东南两地造反,给西岐送去了天然盟友。
此话不表,且说王师南下,又是御驾亲征,二百诸侯胆战心惊,遇王师不战自溃。
大军所过,凡有抗命不降者,皆被迎头痛击,打得连老妈都认不出来。
偶尔,陆北来了兴致,会一会敌方武将,都是一拳过后,对面消失无踪。
在封神的世界里,凡间武将个个万夫不当之勇,随便挑一个出来扔别的剧组,那都是西楚霸王级别的降维打击。
凡间武将斩杀炼气士的桉例不在少数。
比如黄天祥,小小年纪,打他老子黄飞虎就跟打儿子一样。
黄家全体出动,算上老将黄滚,有一个算一个,统统被打得哭爹喊娘。
可话虽如此,武将斩杀修行者也要看对手是谁,换成截教二教主,绝无以弱胜强的可能,大军一路横推,只花了十天就打到了南都鄂崇禹老家。
若非路上扎营埋锅造饭,以及陆北和邓婵玉游山玩水花了不少时间,根本要不了五天时间。
由此可见,这一路上叛军滑跪的速度有多么刚烈,几乎是这边刚到城门,那边就拔旗大表忠心,小诸侯们将罪责全部推到了鄂崇禹身上,说他大搞封建迷信,败坏了南地的风气。
……
南都。
南伯侯鄂崇禹慌得一批,大王御驾亲征,这是什么待遇,全家老少齐掉头,开席时连个亲戚都没有的节奏。
长子鄂顺不服:“父王勿忧,家师有言,殷商气运已尽,神器易主,必出四大诸侯之中。我鄂家坐拥富庶之地,兵多将广,粮草无数,又有师门多位大能相助,纣王打上门来,分明是将江山社稷拱手相让,父王应该高兴才对。”
“言之有理。”
事到如今,鄂崇禹哪还有别的心思,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吃了断头饭的买卖,只能顽抗到底。
他为一方诸侯,眼光绝对是有的,不许长子披挂上阵,先派了几个大将前去叫阵,看看纣王那边到底多能打。
的确很能打,茶水还热乎着,几名大将就凉了。
就在这时,大营外来了几个金光闪闪的道人,衣着扮相奇怪,说是道,终究有些不伦不类。
为首的道长面带慈悲,相貌不凡,进帐后,鄂顺大喜过望,对其口称师尊。
“药师仙长,你来的正是时候!”
鄂崇禹大喜,他可不管这位西方教高人是不是掐着点来的,只知道这次雪中送炭深得他心,讲明两军对垒的困局。
纣王兵强马壮,他这边一个能打的都没有,除了高挂免战牌,可谓束手无策。
药师眼角抽抽,深感教主选错了人,这鄂家,扶起来千难万难。
好在问题不大,他今日带来了一员上将。
一面无表情的男子踏步而出,观其面容长相,鄂崇禹父子皆是心惊不已。
此人若在,鄂家造反之前绝对会掂量掂量。
原三山关总兵——孔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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