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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只剩无尽的从容。
她大约终于和权臣大人、九千岁一样变态了。
顾崇山轻声:“害怕吗?”
南宝衣温声回答:“像是回家。”
顾崇山眼底掠过一丝诧异,随之而起的是浓浓的兴致。
南宝衣随顾崇山往一处黑黢黢的楼阁走,试探道:“九千岁,你可有听过榴花夫人的名号?”
顾崇山驻足。
他转身看着南宝衣,恰在这时,一道身影摇摇晃晃地追了来。
“老子在承乐殿盯了她好久,若非姑母提醒,我竟不知她在西厂!”那纨绔公子哥儿醉醺醺的,满脸都是兴奋,“死阉奴,我姑母放话,这小骚蹄子如何处置,全由我说了算!你给老子弄间房出来,老子要睡她!”
南宝衣认得他。
成王兄妹的表哥,姜太傅的嫡孙,名叫姜焕,经常出入宫闺,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登徒子。
前世,经常和成王兄妹一起欺负她的。
顾崇山淡淡道:“有比房间更刺激的地方,姜公子想去吗?”
“更刺激?好啊,我就爱刺激,哈哈哈!”
坐落在大院里的囚笼,格外宽大阴森。
铁栅栏上挂满了各种刑具,带着残留的铁锈和血腥气。
顾崇山把姜焕和南宝衣一同关进了囚笼。
四周挤满了围观的太监,兴奋地对着囚笼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拿月银下注,赌一场输赢。
顾崇山端坐在圈椅上,怀抱胡琴,正漫不经心地调整音弦。
姜焕激动不已,“哈哈哈,这地方果然够刺激!死阉奴,你是要用胡琴为本公子助兴吗?弹得动听一些,本公子就爱这种露天被围观的调调!”
说着话,迫不及待地开始解腰带。
南宝衣始终立在囚笼角落。
她双手交叠于胸前,站姿笔挺如松楠。
朱唇忍不住扬起,带着些凉薄。
九千岁,还是前世那位九千岁。
这座囚笼,从不是供男人作乐的地方。
这座囚笼,是西厂的恶趣味之一。
那些变态的太监将两个罪人关进囚笼进行生死之战,活着的那个,就有离开西厂的机会。
姜焕乃是姜家嫡孙,姜贵妃的亲侄子。
顾崇山把他弄进囚笼,看来他对姜家,也不是那么忠心耿耿。
南宝衣信手取下一把弓箭。
血液沸腾,复仇的业火几乎灭顶。
她微笑:“姜公子,请。”
雪霰和梅花瓣,悄然越过宫墙。
笼火黯淡,斑驳的花影在青石砖上隐隐绰绰。
穿着单薄云烟粉纱裙的少女,悄然出现在西厂外。
她双手冻的红肿,眉梢眼角都是憔悴,脸上的敷粉和眉黛因为劣质,在肌肤角落显现出细小的纹路来。
显然,宫廷里的生活,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美好。
她俯身,从墙角捡起那块手帕。
“娇娇”二字,既熟悉,又陌生。
南胭舔了舔略显干裂的唇瓣。
“好妹妹,你终于进宫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她紧紧捏住绣帕,仰头望向西厂的大门,笑容里透着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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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