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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稳住了身形，进而猛抬头，朝着战场正中心望去。
然后，所有人全都被惊呆了。
身材枯槁，面相老迈的秦成空，就仿佛一尊泥塑胎雕般，一只手垂于身前，一只手僵于半空，一动不动。
而在他的正前方，则是另一名身材欣长，面相朴拙的年轻男子，依旧是不动如山，不过那悬于半空的一只拳头上，若是仔细去看会发现，隐约有丝丝血水密布。
那年青男子，自是武扬无疑了。
他看起来是那么平凡，道韵不显，规则淡薄，若不是他的脚底下，盘旋着一个巨大的空间黑洞，他的身周，横踏着无尽蛛丝般的虚空裂缝，众人几乎怀疑，他到底是一尊顶级第三步强者，还是一个不通修行的凡人。
“好强！”
“好可怕！”
“竟然真的，凭借自身之力，把天都打碎了，把苍穹都打爆了......”
众人全都倒抽冷气，惊骇不已。
便是七魄、寇荣膺、公西海等人，也都爆睁双目，脸上眼中，俱都是无以复加的震撼和惊怖。
“硬抗半步永恒？这......这怎么可能？他的实力，怎么可能会如此强大？”
七魄道君喃喃自语，状若癫狂。
在这之前，他们不是没有想过武扬能够硬抗下来。
可他再是能抗，和半步永恒之间，也有无尽的差距吧？
哪怕不死，身受重伤总该是最基本的状态啊？
然而完全没有。
尽管此刻的虚空中，武扬和秦成空双双都如同雕塑般伫立原地动都不动一下。
可只要不是瞎子白痴都能够看出来，号称半步永恒的秦成空，应该是弱了一筹的。
因为他的不动，是不能动，或者说是不能盲目的妄动。
而武扬的不动，则是不屑于动。
面对此景此景，七魄道君根本就接受不了，寇荣膺、江汉侗、屠灭等独立势力的领主，也都心胆俱裂，透体冰凉，同样想不明白为何会出现如此不堪的结局。
而就在这时候，一直没动的武扬，终于动了。
在世人目瞪口呆的眼神注视下，他终于把那只悬空的大手，徐徐垂落自身前。
就仿佛是连锁反应一般。
在武扬大手垂下的同时，“嘭”一声爆鸣，在秦成空身上骤然炸起，紧接着，是汩汩猩红的血水，自他干枯老迈的肉身上流淌下来。
一瞬间，秦成空仿佛变得更加苍老了，气息也更加萎靡了。
他就好像一个漏气的皮球般，径直从虚空跌落而下，最后重重砸进支离破碎的地底深处。
全场一片死寂！
不知过去多久，遍体鳞伤，浑身浴血的秦成空，才重新钻出地面，之后，更扶摇而上，重新飞回虚空，落到了武扬的正对面。
此刻的他，面色苍白如纸，眼中全是萧瑟和失落，身上也再看不见半点属于第一领主的锐气和霸气。
他的精神，似乎也处于极度的恍惚之中，隔了良久，才试探着抬头，看着武扬茫然问道：“你刚刚，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我那一掌扣下，便是苍缺和孤绝两个老匹夫，都未必能够硬接，而你，不仅轻松接下来了，甚至还能重伤老夫......”
“苍缺和孤绝？”
武扬轻声呢喃，“这二人，便是你们口中推崇备至的那两个老怪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