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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就这般铁了心地要个后?
好吧,
现在自家确实是有王位;
但对于魔王们而言,他们真的不希望带一个一出生母亲就难产离世的孩子,这戏码,忒俗套。
反正孩子还没感情,也没相处过,自然是舍弃孩子。
至于说外界会如何看待,甚至熊丽箐是否会认为自己这般做是为了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提前剪除竞争对手,
四娘一点都不在意;
主上的后宫,是主上的没错,但同时也是她的。
四娘伸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边的柳如卿见四娘这个动作,马上伸手代劳,帮四娘轻轻地按着。
四娘微微一笑,放松下来。
心道:
能母子平安,就最好。
只求这老天爷,
在这种事儿上,就别搞什么一波三折的剧情了。
……
棺材铺内的道人,以一张新的面皮,重新铺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倒不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纯粹是因为他自己真正的皮肤,怕被晒。
上方的青鸟,在撤离后,开始于外围盘旋,且给道人提供了自上而下的一种“视野”,使得其得以及时跳出了第一批锦衣亲卫的合围。
道人不是奉了谁的命来对王府不利的,他就是来看看,就是来瞅瞅,可惜,这气象比自己想象中要坚固得多,他一个人,已经无力也不想再强行头硬下去了;
不值当,也不值得。
他的思维意识上,确实是和所谓的“天道”契合度很高,但他毕竟没有兵解,怕死,依旧是人的本能。
“砰!”
“砰!”
锦衣亲卫的信花不断地放出,向自己的同僚发出讯号。
三爷现在依旧脚踩着钉着铁链的匕首,同时注意着远处上方的信花;
要溜了,
而且,
很可能真会溜走了。
四娘派人传的话,薛三收到了。
三爷只能感慨,女人不好惹,怀着孕的女人,更不能惹。
“不过,其实我也是真想给你放出来透透气。”
大家伙自雪原上,辛辛苦苦抓来的大杀器,手痒痒得很嘞,是真的想用用。
哪怕有风险,
哪怕还并非完全可控,
但正是这样,才会让人觉得刺激。
薛三弯下腰,右手抓住地上的铁链,左手拔出了匕首,
随后,
用力往后又拉了一段!
“咔嚓…………咔嚓…………咔嚓…………”
深处,地牢内,最后一小截终于被扯了下来。
“咕嘟咕嘟……”
上方的鲜血,开始顺着铁链上的凹槽,滴淌下来,最终,汇聚到了囚笼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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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
血水,浇灌在了黑甲男的身上。
他的身体,凡是沾染到鲜血的每一寸皮肤,都如同龟裂许久的田地,近乎疯狂地吮吸着。
其眼睛,也在缓缓地睁开。
这家伙,是个半成品,本源没恢复,亏空严重,但正如在雪原时那样,靠鲜血,是能够给予他短时间内状态的激发的。
薛三人没下去,但已经清楚下方已经发生了什么。
本来,按照正常发展的话,依照瞎子的特性,他是可以当国师的。
瞎子如果恢复到一定高度,什么炼气士什么方外之人,他都可以在其专业方向上去将对方拍扁。
任你什么幻化管你哪种虚妄,精神风暴之下,众生平等。
可问题是瞎子不仅仅没恢复到可以当“国师”的层次,就是按照现阶段大家的水平,瞎子还和自己一样落后一步着呢。
而且,他人还不在家。
不过,这不是问题,因为下方的黑甲男,他也有这方面的能力。
人,是不可能放出来的,所以薛三没下去开门,而是走到假山前,将一块石头拔出,里头有一个管子,一直通向下方。
三爷将自己的嘴,凑到管子边,
道:
“喂,喂,呼呼……喂喂……”
下方囚笼位置,也有一个管子延伸着,本该是铁链的一部分,但实则,这一条,是空心的,正好就对着黑甲男头的上方。
“还想喝血么?血好喝么?来,咱们做笔买卖,看见天上飞的那只青色的大鸟没?把它给我拽下来,我再请你喝一桶。”
没有其他交流,也没有过多的犹豫;
协议,在刹那间达成。
黑甲男睁开了眼,目光里,赤红一片,
他抬起头,
身体撞击着捆缚在其身上的铁链,引发了一连串的震荡。
随即,
发出一声咆哮:
“吼!”
……
“玩儿不起啦,玩儿不起啦,也不晓得这等气象之局,牵扯到无根之灵,对这天下而言,到底是福是祸。
不管了,贫道不管了,回去继续闭关,且看下一个五年出来,这晋东,到底建没建国吧!”
道人的身形穿梭于街面上,速度不快,但遮蔽视线和身形的效果很明显。
而上方的青鸟,也在庇护着他离开这座重兵看守的王城。
城门,其实没有关系,因为只为了抓他一个人的话,关不关城门,没什么意义,人家又不是不会飞檐走壁。
故而,
道人很轻松地就来到了奉新城的西门口;
“来吧,你也累了,我也累了,回来吧。”
道人对着天上的青鸟招了招手,
青鸟作势准备俯冲而下,回归道人体内。
轰然间,
一只黑色的手仿佛自天幕中探出,
提前攥住了这只青鸟,
一捏!
“噗!!!!!”
连续和佛和星辰对决后的道人,本就有些透支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捏之下,
道人体内的鲜血开始逆滚,
眼耳口鼻位置,鲜血汩汩流出,
胸膛更是直接凹陷了下去,
整个人“噗通”一声,跪伏在了地上,张大了嘴巴,满脸的骇然。
但本能使然,
即使被这般偷袭成功身受重创,
道人依旧跪伏着双手掐印,
本想吼一声:给贫道破!
但当青鸟正准备应势反抗时,
那只巨大的黑手上,
忽然映出了一面极为古朴的“夏”字旗!
“怎么……可能……”
道人身体一个抽搐,
随即,
面朝下,
就直接栽倒在了奉新城的西城门门口。
当年藏夫子在燕京,斩龙脉,不仅自己陨落,朵朵白莲象征着朵朵生机,几乎全部凋谢,只留下一朵被得以带回。
那毕竟是一国之意志,这和奉新城现如今的立国之气象,是两种概念。
所以,藏夫子可以说是做好赴死的准备去斩龙脉的,还额外用白莲为本,给自己又带上了十多条命,依旧不够送。
而这一次出现在道人面前的,
则是诸夏的意志!
这和强度无关,这和施法者的道行也无关,主要是你自己凑上去了,你怼上去了,就得付出相对应的代价。
就如同哪怕你舞狮舞得再好再优秀再技艺高超,
碰到一头真狮子,也白瞎。
道人整个人就躺在那里,
动弹不得,
只能看着守城士卒和不远处的锦衣亲卫逐渐地将自己给包围起来。
他能做的,
只是呢喃着:
“这次……玩儿脱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