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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欧时谨匆匆就走向明嫣病房。
“她是不是要醒了？我去看看。”
“欧公子。”
身后传来古枫黯沉嘶哑的声音。
“我请求你，明磊去世的事，先瞒着明嫣。”
欧时谨沉默了下，最后还是神情淡然地点点头。
——
明嫣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睁开眼眸时她有点不能适应光线。
闭了下眼睛，慢慢扭过头，先下意识望向自己小腹。
床畔站着几道白色的身影，穿着白大褂的欧时谨指挥着护士拿棉签给她干涸的唇中滴点水。
还有继续挂水，按摩肌肉。
他自己迅速走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
“恭喜你，明嫣小姐你醒了。古枫等你很久了。”
然后以更低的声音告诉她。
“放心吧你的孩子保住了，现在在X亚。但是古枫不知道，他以为孩子已经没了。”
明嫣感激地望了眼欧时谨，目光瞥到门口的人影。
那是古枫，他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欧时谨治疗明嫣。
他犹豫了好久，始终不敢迈进来。
明嫣木然地看着古枫。
他的脸庞看起来很疲惫，神情憔悴不堪，在看到自己的时候，他目光中泛起一丝惊喜。
然后就像小孩子看到被自己弄坏的玩具一样，小心翼翼的。
明嫣缓缓将脸扭向另一边，一眼都不看她。
古枫眸光变得黯淡，但是他什么都不敢说。
走过来坐在她的床边，拿毛巾替她擦着额头上的汗。
就这样一直守着她。
到了晚上，明嫣的手脚能动弹的幅度更大点了。
她干脆侧卧着，留给古枫一个绝情的背影。
她轻轻闭着眼眸，听到后面传来古枫低沉的声音。
“小嫣……宋晴柔已经被处理了。她现在人已经在东南亚某个地下女支院里。”
每一个字他都说得艰难无比，她这么多年为他做的牺牲，受的委屈，所有的事，他都知道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唯独不敢说出“原谅我”三个字。
他不是不肯说，而是，不敢。
“还有，我看到了当年你的就诊记录，有一张彩超……”
古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打着颤的。
他将那张记录递给她看，根本就不敢去看她的表情。
明嫣愣了好一会，她被催过眠，想了好久都没想出当年的回忆。
但是心里却终于松了口气。
早已干涸的眼眶里渗出了泪水，一滴滴落下来将整张彩超纸浸得湿透。
她就知道，她怎么会亲自弄死自己的宝宝呢。她没有，她没有！
后边伸过来一块手帕，温柔地替她擦去眼眶里的泪水。
明嫣下意识又往里面挪了挪，唇角微微地扯了下，露出了一丝嘲讽的淡淡微笑。
当年她是不是做错了呢。
绞尽脑汁以为可以用那种方式保全所有人，结果自己却被古枫亲自攥进了无边地狱。
明嫣从醒来后，就一直各种抗拒自己。
古枫拿着湿透的手帕愣了好一会，最终还是黯然走了出去。
明嫣半闭着眼眸，等欧时谨进来时她才睁开眼，一只手攥住他的胳膊。
吃力地比划着手。
欧时谨并不懂手语，但是有些话不用她说出口，他都能听懂了。
“求求你，欧公子。带我离开，我要去X亚，见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