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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竟然还敢在这里兴风作浪,我这样关押了她们是便宜了她们。不然,趁火打劫,我只怀疑她们都是害了陛下的同谋,日后全都送到慎刑司去。”婠婠的脸色平淡,仿佛没有半分波澜,可是这其中的冰冷与冷酷却叫赵侧妃心中畏惧。她没有想到,在燕王妃温柔贤惠,或者嫉妒跋扈,或者任性吵闹之外,竟然还有一张这样冷酷铁血的面孔。这种复杂的女子,叫她感到十分惶恐。
她从前本以为婠婠是个十分温柔的人,虽然刚烈,可是却不会出手要人性命。
“你不必担心,我不过是关押她们,不会要她们的命。这种处置是太后娘娘或是陛下才能决断。”
婠婠见赵侧妃对自己生出几分畏惧,也十分无奈。
她觉得自己似乎吓住了赵侧妃。
可是乱世之中必然要用雷霆一击才能震慑,若是她绵软温煦,这后宫之中怕不是要乱成一团。
只有严厉处置,叫嫔妃们知道就算皇帝昏迷,皇后与太后顾不上后宫,可是这后宫之中依旧有能压制她们的人,这才能叫宫中安稳。果然,过不了多久,后宫果然平息了下来,一则是因婠婠手段严厉,另一则也是因太后将那几个闹事的嫔妃直接赐死,血雨腥风之下,后宫噤若寒蝉,顿时轻松了几分。见后宫之中人人自危,虽然也风声鹤唳,可到底太平了些,婠婠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几日留在宫中,宫中的形势如今也看得分明。
皇帝的面前,如今虽然也有嫔妃侍奉,可是嫔妃们都已经开始寻找依靠。
平王生母罗妃的面前也多了奉承的人,又有些时候,她见赵侧妃在宫中也会被宫人示好,就算是自己,也有人暗中对自己示意“愿以王妃马首是瞻”。
她觉得头疼,然而见罗妃不再常常踏出宫门,就知道罗妃谨言慎行的意思。且见赵侧妃惶恐,也觉得有些无奈。后宫尚且如此,可见前朝燕王等人要陷入怎样的纷乱,只是婠婠就觉得想不明白,虽然皇帝尚未醒来,可是却并未驾崩,怎么这些朝臣竟然已经这样跃跃欲试?只是她这一日去照顾楚贵妃,却听见楚贵妃在自己的宫中压抑的低声哭泣。一旁,一脸关切的楚妃低声劝她。
“姑母?”婠婠唤了一声。
楚妃正有些担心楚贵妃伤心太过,见婠婠来了,急忙叫她过来。
“姑母今日怎么没有去陛下宫中?”楚贵妃这些日子都在皇帝的床前半步不离,今日竟然回了自己的宫中,婠婠不由有些担心说道,“我听说姑母回了自己宫中有些担心。可是身子不爽利?陛下如今正病着,姑母,你万万不要也病了。不然陛下醒来岂不是要担心?”她这样劝说本以为楚贵妃会因皇帝振作,然而听见婠婠说起皇帝,楚贵妃突然捂着嘴低声哭了起来。
她似乎不敢哭得高声,可是却忍不住落泪。
“陛下?陛下醒不过来了。”她的手冰冷,握着婠婠的手哽咽地说道,“太医已经束手无策了。”她哽咽地说道,“太医说毒已然入了肺腑,因此才会叫陛下呕血。陛下……我还活着做什么?”她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也叫婠婠顿时摇晃了一下。她虽然与皇帝后期有些争执,可是在心底只当皇帝是自己亲近的长辈。如今巍峨的,能为自己遮风挡雨,曾经对自己十分温煦宠爱的长辈竟然一夕之间变成这样,婠婠虽然不想痛哭,可是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却面上冰凉。
“太医说的?”她轻声问道。
可是她的心里也剧痛无比。
那是骤然知道了一位长辈,一位曾经对自己宽容,善待,对自己总是无计可施其实也是在纵容自己的长辈的痛苦。
她无法忍耐心中的这种悲痛,然而看见楚贵妃绝望的样子,又觉得需要痛哭出声才能叫自己心中的这种感情释放出来。
“婠婠,我只恨不能跟了陛下一同去。”楚贵妃哭着说道。
婠婠急忙扶住她,一边流泪一边不知该如何劝慰。
“这件事,外头知道了吗?”
“还不知道。可是恐怕瞒不住。”楚妃在一旁含着眼泪对婠婠说道,“婠婠,若是这件事瞒不住,那就真的要大乱了。”
风雨飘摇,她竟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是叫婠婠都没有想到的是,皇帝的事情传了出去,第一个跳出来都不是任何皇子的母族。
而是楚家,她的伯父承恩侯。
承恩侯自朝中越众而出,要求群臣拥立新君。
他提议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