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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吴文兴和田开智走过来,田开智不知道书记说为什么而来,心里却挂记着公安局的那件事,就有些潸然。招呼一声后,在吴文兴身后跟着,不敢和杨冲锋面对面。吴文兴和杨冲锋两人像很就没有见过的老朋友一般,一路说着,脸上的笑容很自己。四个人走进县长办公室里,秘书向阳立即进来给几个人泡茶,杨冲锋说,“县长,我和老人就喝冰水成了。”
“好,天太热,喝冰水降下温更舒服些。”办公室里有饮水机,一直都开着,向阳给每个人送了杯悄然走出去。知道办公室里肯定会很精彩,但却没有胆将那门留出一丝缝隙来偷听。偷听领导说话是很忌讳的,向阳虽说好奇,但也知道风险太大,实在不能够这样做。书记和县长之间两年多了,都很少这样见面的,更何况这次还有田开智和任征在。
吴文兴知道县委书记过来肯定会有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为公安局那边的事,按说一把手不会这样做。直接出面为公安局出头,也不算好招,会让公安局那边让人闲话。上午书记的专职秘书给我上午打电话,虽然没有说什么事,但想来就是为公安局经费的事吧,将吴尚武找到县委去问问情况,也是很正常的,但要是找上门来,对书记的身份也有亏啊。
预感着应该是这方面的事,吴文兴和田开智对视一眼,田开智更加不肯看着杨冲锋了。吴文兴却不好对杨冲锋置之不理,笑容挂在脸上,却不先提出书面话题来。杨冲锋见两人这样子,也猜出心里想什么了,说,“文兴县长、开智县长,今天过来也是有件急事要和你们俩说说,也算赶巧,恰好遇上两个在一起,就不用多等了。”
吴文兴也不会去解释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的,解释也是多余,谁会相信他们不是在商谈怎么应对公安局那边的事?就算不是,对方也会这样想的,索性不说这话。“书记,有什么工作安排,让秘书打电话会知一句,我们过县委去就是。”客气话却是要说,还没有到直接摊开掰手腕的时候。
“我和老任也是顺路过来,中午我和老任听说起跃进路那边大道损毁比较严重,平时坐车经过也没有太多感觉。站到路面上看,情况当真很不乐观。县长,那边的情况都了解吧。”
“书记,我和开智也谈过这事,确实棘手啊。车流过多,特别是一些重车,将我们的街面压坏。县政府这边对这个在先请孙县长和开智县长梁人磋商,拟出一个初步方案来,再报县里讨论。开智,和孙县长一起说过了?”吴文兴将问题推给田开智,也就和他没有直接关系,见杨冲锋不是为公安局那边的事而来,心里也就松了些。不过,街面的事很闹心,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很有算计的书记,会不会再找当初修建放到麻烦。上回出现的天坑,就给他用这样的办法将李尚平狠摆了一道。
“县长,孙县长这段时间忙于开发新区的工作,我曾七八次打电话联系他,可他总抽不出身来。电话里也讨论哪能说得周全,我这两天计划着侯到他先将这事定下来呢。”田开智说着,像是在给吴文兴解释,让杨冲锋听力后也不好多问他。
田开智没有想到杨冲锋和任征两人之前先见过孙大坡了,这时说出这样的话来,理由很充分。又将事情推到孙大坡身上,和他都没有半点干系了。杨冲锋知道田开智在推责任,但也不好直接说破,听吴文兴说“还是要抓紧,大坡县长也是,开发新区那边工作固然重要,但街面这边也不能拖下去啊。省里下来,见县里这样子,考察团还以为我们县里工作这样被动呢。”
“县长说得是,我两天之内一定找孙县长商定出初案来。”两人一唱一和,就像真有那回事一般。杨冲锋自然知道孙大坡的工作习惯,这时只是看着田开智,见他躲着自己,心里就有些冷笑。
“开智县长,就请你先谈谈自己的想法吧,让我和县长听一听,这方面你可是内行。”不会就这样放过田开智,杨冲锋说着盯住田开智,同时将记录本从工作包里拿出来,准备记录。
县委书记作出很严正的架势来,田开智总不能说自己豪无准备,说要和孙大坡讨论都是随口糊弄的。吴文兴见这情形,心里也有些不自在,但也不好直接给田开智解围。任征的人很会抓住机会,笑着说,“书记,田县长建筑、交通这方面的工作抓了好几年,不仅香兰县里是专家,就西平市也少有人赶得上田县的。”
这话本来和今天讨论的事没有直接联系,但田开智对街面的维修本就没有什么准备工作,这时给任征这样一说,他反而不好再有推脱了。要不就是名不副实,要不就是对书记不尊。对领导心里不尊没关系,但面对面不尊那今后给惦记住会很难受的,田开智可不像杨冲锋将他列为第一目标。
站在老吴家的阵营里,优势阵营里的主将,要想县委书记对自己有什么好感,那是不可能的,但不做第一号目标却是他心中所盼的。这就会给自己更多一些退路可走。
田开智心里苦笑,对任征自然恨得想将他咬上一口,勉强控制着脸色,尽量保持平静。沉思了一阵,十天前田开智就知道街面损坏了,最初还担心县委书记会追查这事,紧张了几天。却没有什么消息,也就不再想这问题。随后,为公安局那边的事,心里正得意着,哪还会将这些麻烦事招来?
县里确实无力来解决这样的问题,而且牵涉面大,县委会不会像上次天坑时那样也不知道,但要田开智找书记汇报或请示,他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的事?老吴家目前正酝酿着要对县委那边进行反击,他更加不会凑到县委书记面前去。
想了一会,田开智说“书记、县长,街面那边的损坏情况确实不小,主要是开始大意了。街面有车来来回回地走,一旦开始损坏,容易蔓延开。我觉得损坏的主要原因是车流导致的,所以,修补就得让公路局那边来完成这事,和县里的市建没有直接关系。当然,县里也可以协助公路局,只是,经费怎么解决还要县常委来讨论决定。”
“有没有估算过,至少要多少资金来维修?”杨冲锋说。县里的财政归口县政府掌控,这些建设方面的工作也是县政府这边来抓,但县里的重要经费使用情况,书记也不是不能过问的。要做决策,自然都要知道这些资料。
“要请市里专家来核定才知道……”田开智说着,杨冲锋的电话突然响了,拿出来,先给田开智做了个手势,将电话接听了。
“什么,你说什么,吴尚武局长给公安等干警给抓了?怎么回事?”杨冲锋沉声问,吴文兴和田开智两人听到后,脸色就全变了。
公安局和财政局之间的矛盾,吴文兴和田开智两人心里更明白。老吴家就是想要利用在办公经费上卡住公安局,从而使得他们乱起来,瘫痪起来,才达到老吴家的目的。
这时侯,听县委书记在电话里说到财政局局长被公安局抓了,第一念头就是吴浩杰忍不住,私自利用公安局的力量,将吴尚武抓了进行报复。如果真是这样,对老吴家说来也是很理想的情况,只是不知道吴尚武是不是吃亏?
对吴尚武的性格,吴文兴等人都知道,见到公安局的人那肯定火爆得很,要给抓捕了,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反抗来。公安局积愤在心,会不会私下用刑?心里虽担心,吴文兴也不会自乱了阵脚,公安局在电话里给书记进行汇报,肯定已经成为事实,就算焦急也不会有多少补救。
杨冲锋既然没有躲开去说这个电话,也说明不是他在背后指使,吴文兴看着杨冲锋,心里盘算着,公安局会不会对吴尚武进行逼供?这样的事也不得不防着。要是吴尚武被逼不过说出些财政局里的事,或财政局之外相关老吴家的事,那当真就严重了。吴尚武对老吴家所有的事基本上都参与,比田开智知道的还要多。但这时也不好直接问,只有心焦地等待杨冲锋继续说完电话。
杨冲锋一直在听着,脸色见慢慢地阴沉下来,任征在旁边看着吴文兴和田开智两人的变化,心里暗笑,这一招还真是很灵。像吴尚武这种人要找他的死穴简直就是手到拿来,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要和领导来碰一碰,弄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你们要注意方式方法,要注意法度。”杨冲锋说着将电话挂了,转身对吴文兴说,“文兴县长,有个情况要和你们几位领导通报下。”说着看向办公室里的其他三人,三个人都不着声,见书记看过来,均慎重地点了点头。即使不知道内情,也明白要说的是吴尚武被抓的事,吴文兴和田开智两人最关心的就是他怎么会被抓,以什么样的理由来抓,才好想办法将人救出来。吴尚武被抓对老吴家说来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极有可能涉及到老吴家的根本。
“大致事情是这样的,公安局的警员在县城里例行检查身份证,在洗头店里遇到吴尚武局长和财政局的另三四个人在**,给抓了个现行。具体情况还不明,我们讨论好修复街面的事后,一起到公安局里看看情况吧。文兴县长,下午不忙吧?”杨冲锋说着看向我微笑,像是在约他同行。
“不忙。”我微笑说,虽给予重点详情,也给予给吴文健打电话去,但当这杨冲锋和任征的面,也只有隐忍住。见杨冲锋看向田开智,吴文兴就想给他一脚,让他快些说出来。
“书记,修整街面从目前县里情况看来,只能是将损坏部分进行修整,资金要是能够向市里请求拨一些款下来,才能够实施动手,要不就让施工方先垫付,县里承担施工方的资金利息,也能够运作。”田开智说,情况急了,思路也清晰起来,说出几条来也是县里只能这样做的方法。
吴浩杰接到县委书记的电话,知道财政局的人喝醉了酒,而吴尚武也在其中,自然就知道书记的意思。当即让两三个信得过的人便装去跟踪,对于财政局那些中层干部,平时做什么公安局的人都熟悉着,只是平时不敢惹对方。他们也不会怕什么,办公经费给他们卡在手里,谁敢轻易得罪财政局?
这时,虽说财政局和公安局直接有龌龊,要不是喝醉酒了,还会注意一些,喝酒后,哪还能想起要多留心公安局抓小辫子?只记得财政局在县里可以横着走。吴尚武这些天狠狠地将公安局卡住了,心里正为这事欢着,从香兰大酒店出来后,也觉得中午无事,而下午也不用去单位上班。和几个人一路歪走着往永兴路和跃进路那边走,没走多远,就有一个说起前边洗头店里来了几个新小妹子,很嫩的。
这一说,大家也就来了劲,起哄着一路走过去。县城里,永兴路和跃进路一带分布着一些小洗头店和一些小饭店。洗头店里洗头洗面都只是幌子,门窗帘子都是粉红的装饰,在全国内基本类似。这些门窗帘子的颜色就告诉人们里面的经营是什么,稍有社会经验的人也都心里明白。而小饭店里,虽没有明显标志,但要是你进去吃饭,老板就会问,要不要人陪着一起吃?
这种陪着吃饭的妹子,一般说来很难有长得精致美貌的,能够顺眼就算不错。她们中大多也卖身,只有少数人不肯卖身,只陪吃饭。陪饭时,也陪客人喝点小酒,要些饮料造一造气氛。陪客人吃饭说话劝酒劝菜,客人手脚不老实,偶尔摸一摸,也都是允许的范围。这些动作的尺度也与客人的嘴才,看是不是能够说动,也看客人的外貌是不是让女子不讨厌。
通常都不会有人对她们太强制,半推半就中,摸一摸,乐一乐。一顿饭下来,也不要花一百元的菜饭钱,还包括了小妹子们的陪饭钱。说不上档次,只是一种乐趣,要是有客人来兴致了,而妹子也愿意,饭店里也可提供场地,只是要收取二三十元的卫生费。客人的费用一般也在百元之内,可不能够和文昌路那边的店子比。
一些干部偶尔也会到跃进路这边来转一转,看有没有新鲜的货色,财政局这些人自然耳目要灵通得多,被很多人请过客,彼此之间平时也会有联系和信息互通,这也是干部们疏通关系的一种捷径。
那人先在前头走,大白天的他们更不用担心什么。公安局的人,大白天也不会到这些地方来抓人。白天人少,就算有行动也捞不到多少好处,对这些规律,出门在外玩的人也都掌握着。
进到一家叫“夜香梦”的洗头店,三四个人进去后,店子里的老板娘见来了客人,很是高兴。对进来的客人是什么样的身份,虽说不一定认识,但一眼就能够断定出这些人是进来看看而已,有贼心没贼胆的人,还是实心要来玩的人。这几个本来就有些酒意,做这些事胆子会更大一些,而看他们的眼神动作,也就知道是老手。
“几位老板光临,欢迎欢迎。”老板娘大约二十**岁,相貌不算很好,但却有股风搔劲儿。吴尚武进来后,先没有看坐在暗光里的妹子们,而是直虎虎地盯着老板娘看。凶脯高耸,那件衫子宽松,开领也低,就露出小半的白肉来和两丘之间的沟,让人更加思绪漂浮。
老板娘虽知道吴尚武要吃人的那心思,抓过一个小妹挡在自己前面,说“老板,这个小妹可是我们店子里洗头技巧最好的,她会将你侍候得开开心心,要不要试一试?”
“来这里就是来玩的,当然要试。我还想老板娘一起试一试,看看你的技术好还是她的技术好。”吴尚武并不想放过那老板娘。一般说来,老板娘只是负责经营,很少有接活与店里妹子们抢生意的事。
见客人执意,老板娘虽说心里不愿,但这样的事也是常遇见的,只有耐心应付。财政局的人见局长有兴致在老板娘身上,有一个就主动去给局长说项,先让小妹给吴尚武洗一洗头,醒些酒,才好继续做接下来的事。
吴尚武坐到洗头位置前,被小妹将他的头放在凶脯上按摩起来,心思虽还挂记着老板娘,但却也享受起来。那个手下将老板娘拉到里面小房间里去说,将一伙人的身份说出来,要老板娘将局长侍候好后,今后财政局等人会给店子介绍更多的客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