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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识一片混沌。
看着女孩，他好像是冲过去，又好像是在女孩倒地的时候，把她重新抱在怀里。
他好像是哭了。
而她，在他怀里看着她。
沈九念那温热的指腹抚了他的脸，才会揩去他的泪水。
她笑着：“顾瀚，我恨你。”
顾瀚拼命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念念……我知道，可是别这样。”别让我刚刚找回，就再次永远的失去。
“我累了。”在他怀里，夏灵闭上了眼。
在这个世界，她是真的累了。
有一点点的喜欢，反而被反复的摧毁，她做任务，向来是真心投入，如此才能共情。
看着顾瀚绝望，她心里舒爽，可是还是有一个角落，总是会隐约酸涩作痛。
原谅她玉石俱焚的性子。
曾经喜欢的，也会因为瑕疵，再也不想要了。
“再见。”夏灵眼前绽开一片白光。
轻轻的说着，她闭上了眼。
这是第一个世界，夏灵提前选择了离开。
所以，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当她的意识离开之后，留在世界里的原主，便是会直接死亡、暴毙。
意识在这个世界里还是有片刻的逗留。
在这恍惚之间，夏灵看到，顾瀚抱着她没了气息的身体，像是绝望的小兽……
*
他是哭了吗？夏灵还没见他哭过呢。
这是第一次吧？
这个下午，夕阳很美，漫天的云霞染遍了天际。
所以，顺着他脸庞落下的，不是雨水，是眼泪对吧。
*
夏灵回到了苍穹世界。
她站在这血红的大地上，看着那被锁链锁着的魔王。
大概是被顾瀚最后绝望的场景感染，她的心脏上微微抽紧，难受得很。
抬手，召出了记忆宝珠。
本来想清洗掉感情和记忆，但是，想了想，她还是把宝珠先收了回去。
在这苍穹大陆的地上，随意的坐下。
夏灵撑了脸。
从攻略世界中脱离，她的理智都会清醒许多。
最后提前回来，是因为不想和顾瀚纠缠下去，也是逼一逼他恨她，让她完成这个【爱不得，恨不能】的支线任务。
但是，夏灵在苍穹世界里呆了很久。
头顶的血红色的天空，不曾变过分毫，而她要等的消息，过了很久，还是一个都没来。
“嗨嗨，顾瀚还活着吗？”
嗨嗨：“嗯，托你的福，还活着。”那么半死不活，还真不如死了好。
“你要看看吗？”它忽然问道。
那么惨的模样，它的宿主应该会很有成就感吧？
听着嗨嗨的话，想到自己从世界抽离前做的事，终究不太厚道，夏灵难得的僵硬了。
讷讷：“还是，不看了吧。”
*
她真是从来没见过顾瀚这么死心眼的人。
她都这样对他了，可是，他……还是不恨她。
那支线任务从她回到，到现在，都还是黯淡着。
算算时间，在人类世界里的顾瀚，都快到了寿命终止的年龄。
她的支线任务，真的还有完成的希望吗？
200积分……好像只能放弃了。
夏灵心里复杂，而嗨嗨忽然说道。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