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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生生的两条生命,你居然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留,直接给打掉了,你,你要我百年后如何向老顾交代。”
那一刻,苏父整个人似乎都苍老了十岁。
苏母红着眼眶走到苏景身边,满脸凄楚的望着儿子,带着哭腔道:“阿景呐,你怎么如此糊涂,顾家女儿回来报复,以及怀孕一事,为何都不跟我们说一声,我跟你父亲若是得知这些事,如今也不会造成此番难以挽回的局面呐,错了,一切都错了,那孩子恨错了人,而你,也报复错了人。”
在场几个晚辈齐齐蹙眉,苏夫人这番话,隐含深意啊。
苏景眸色幽暗的望着母亲,沉声道:“您番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苏母抿了抿唇,转眸望向身侧的丈夫。
苏父深吸了一口气,同一旁的林子川打了招呼后,开口道:“林老弟,二十余年不见,你风姿依旧。”
林子川微微颔首,和善道:“夸奖,苏兄倒是变了许多,浑身上下的正义之气比二十年前要浓郁了许多。”
苏父幽幽一叹,惆怅道:“不及顾清流十分之一啊,他才是忠肝义胆,不忘初心呐,只可惜……”
林子川似乎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略略点头道:“我虽然没有参与当年之事,但,看你这副模样,也能猜出大概了,我就说吧,你跟顾清流二人,一个谨慎小心,一个公正严明,明面上来往颇少,但,暗地里已经彼此熟知,当年处理他的案件时,你又岂会犯下那等过失,让他含冤入狱,原来,竟是你们自导自演的一场引蛇出洞的好戏。”
“不错,的确是一出戏,老顾他强烈要求上演的一出戏。”苏父的神色渐渐灰暗了起来,回首往事,竟恍如隔世。
“当年,他含冤入狱,我暗中奔走,动用了不少关系,终于在他拘留第十五天的时候,找到了替他开脱的证据,可,我去探监之时,他却坚持上演一出将计就计引蛇出洞的戏码,励志要扫除政坛上的毒瘤,还海城百姓一个安稳日子,他以身为诱,助我,助上级成功查处了一整条贪官污吏的关系网,肃清了政坛上最大的腐败,事后,世人只知顾清流含冤,又有几人知道他含冤背后真正的大义。”
这番话,带着深沉的缅怀气息,南宫叶等人脸上,皆露出了不同层次的诧异。
是该诧异的,没想到当年那些被掩埋的往事中,还有这么曲折离奇的一笔。
“我对不起顾兄啊,他瞒着嫂子一切,害她在狱中产女后得了抑郁症,最后未得善终,如今,他们夫妇两仅剩的一条血脉忠烈之后,却,却被我家这混账给……”
说到这儿,苏父一口气没提上来,心脏病再次复发。
苏景眼快,连忙扶住了他,刚准备替父亲探脉,却被苏父伸手给扣住了,“孽子,你不是说打掉潇潇腹中的孩子后就不再行医了么,自己的承诺,必须得作数,哪怕今日为父死在你面前,你也不准出手救我。”
苏景的手指一僵,沉痛的闭上了双眸。